熊启再次怔怔看向了赢高,不知赢高所为何意,心底里,却是为赢高所描述的场景而大吃一惊!
“本公子不知丞相与大王所辩之事为何,但本公子仅有一言,诉之与丞相,望丞相大人听之滤之,而慎以处之。”
熊启微微躬身,拱手道:“公子请讲!”
“一年之后,还请丞相观我大秦之百姓境况,再细思及今日本公子所言;而今明两年,大秦则不会对楚地或兴刀兵。”
说完,转身才对着秦始皇躬身道:“还请大王应允,以安丞相之心!”
秦始皇闻言,心底却是突然一动,想及之前数日,赢高曾与自己言道,明年之内,无论用兵寡,不得与楚地用兵,而今日又出此言,莫非……
而熊启,则考虑的完全不同了,眼前这个身材一米三左右的少年郎,却是如此的成熟与睿智,与他多年的政治生涯比较,亦是不浧多让,再一细思极他的年龄,熊启顿时后背之上,密密的出了一身细汗。
秦始皇颔首道:“本王允了,丞相这下足可放心了,静待结果。”
熊启躬身叩首道:“老臣多谢大王恩典,老臣告退。”
言毕,起身弯腰缓缓退出兴乐宫宫门,转身离去。
秦始皇斜眼看了一眼赢高道:“小三子,你又打什么主意?本王可告诉你,丞相与本王之交,情深莫逆,你断不可行那不义之事。”
见得熊启离去,宫内亦只剩下了父子二人,赢高亦是两眼一白道:“爹,你就那么不信任你的儿子,再说了,熊丞相,身居大秦高位,而忧思楚地,本公子只是见不得如此端着人碗,想着他事之人,此等样人,高深耻之,不屑之。”
秦始皇笑骂道:“来来来,本王的三公子,你何以耻之不屑之,快与本王说说,亦让本王涨涨见识。”
说至此处,秦始皇亦是心中大为爽快,再也没有了朝堂之上和应对朝臣的那种谨慎和威严,有的只是家长里短的闲话和洒脱。
“爹,儿子的事儿,自有儿子的小心思,就不跟爹你细说了,对了,上次提到高渐离叔叔的事儿,他现在如何了?”
秦始皇蓦然沉默了下来,语气有些低沉的道:“黑冰台报,日前,高渐离已经从赵国动身,前来咸阳了,预计十多日后,当可至咸阳。”
“父王,犹如当初儿臣所言,高叔叔到了之后,还望父王暂时先不要见他,由儿臣来处理,可好?”
秦始皇微微一叹道:“如此儿时玩伴,父王若不见上一见,就任凭你去处理,岂非落人口实?”
赢高叹道:“唉呀,爹,你难道就想着儿子把高叔叔杀了,而不想着儿子还你一个儿时的知心好友?”
秦始皇两眼放光的道:“小三儿你能做到如此?”
“唉……想如秦国大王都不能坚守一颗华夏人,炎黄魂的理念,何以让朝中众位大臣、以及军民相信此等理念呢?”赢高一副悲天悯人之态道。
秦始皇嗔怒道:“好你个小三,竟敢编排父王的不是……”说完,一脸怒相的望向了赢高。
父子二人对视良久之后,不约而同的齐声大笑。
“爹,现在心情可曾好些?”
秦始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道:“唉……幸得吾儿体恤本王,得苍天眷顾,赐下此等麟儿,我嬴政何其幸也!”
“爹你又发如此感概,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天要绝我大秦,吾亦要与天斗上一斗。”
“吾儿慎言,天不可侮,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存有敬畏之心,不可轻言。”秦始皇脸色沉重的叮嘱道。
赢高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道:“不过,话说回来,,下次大朝会,儿臣想去参加。”
秦始皇疑惑的看了看赢高:“你不是一直讨厌大朝会的?又为何要去参加?”
“一呢,是因为拍卖行18日,就要开市了,儿臣欲要在此朝会之上,向父王进献一些礼物。”说到此处,抿嘴一笑。
“其次呢,是因为20日,儿臣想邀请父王和群臣出城一观,儿臣造出一奇物,可使我大秦的国力状态,在现有的基础之上,突破十倍。”
“十倍?”秦始皇大惊道:“高儿,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莫大威力,可使我大秦的整个国力提高十倍?”
“儿臣敢问父王,若是此物能够节省十倍以上的人力,是不是可以使我大秦国力提高了十倍?”
“究竟是何物,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赢高神秘一笑道:“是水力。”
“水力?”秦始皇茫然的道:“水力,本王只是听闻发水之说,何时水中有力?”
“父王,儿臣是利用了水流和冲击之力,来节省人力,我大秦现在,小麦的脱皮除糠以及磨粉之术,甚为落后,儿臣和墨家以及农家之人,研究良久,终于从发水的事件上获得启发,再加上儿臣自那里得到的技术,现在终于研究成功了,儿臣已然命人在泾水之畔制作工坊,20日,特邀请父王和众大臣一观事实。”
秦始皇倒吸了一口凉气。
赢高继续道:“再加上,无论是新文字推广,还是造纸之术,都不能从根本上尽快解决我大秦的百姓温饱问题,但是除水力技术的成功,亦算是打开了我大秦工业的开头篇章,而且,此事,亦是为父王您可以在朝堂上为功勋爵位之事,提供了最佳的条件和环境。”
秦始皇茫然的道:“可是又如何操作?”
“父王,此磨粉技术,只有二三人,即可完成磨粉,且磨粉效果与口感是现在的数倍之上,那时,即使是普通百姓,亦可食到我王宫所用之品质麦粉,而且,将麸糠分离了出来,可以喂食牲畜和养殖,主要是产量,和现在的产值,并无太大的差异,百每斤小麦,可以产麦粉70~80斤,麸糠二十几不到三十斤。”
秦始皇大惊道:“竟能如此之高?”
“确是如此。”
秦始皇口中嘟囔道:“舂(g)麦,一人一天不过几十斤的产量,咸阳城普通百姓近300万人,按照一人一天日食一斤计算,亦是三百万斤,要多少人舂麦?而且,再加上辗磨,不论其它,单单咸阳一天只论麦粉的消耗量,就至少要万人劳作,而再加上麦饭?”(秦律规定,普通百姓不可食用麦粉,只能直接将小麦煮熟,这才有麦饭之说,而普通百姓所食之麦,亦需舂过之后才可煮饭,否则那些麦糠就把嗓子给拉坏了。)
这还单单只是咸阳一个地方的节省人力,如果按照赢高所言,此水力技术造多几个,岂非,那不是十倍,而是百倍,千倍,万倍的人力增加。
想到此处,秦始皇顿时两眼放光的望着赢高,“小三,你所言之物,何此能够做出?”
赢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秦始皇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小心的道:“爹,不是说了,二十日那天,我邀请您和众位大臣共去现场,确认结果。”
秦始皇闻言,不禁气泄了一半:“岂非还要五六日之后?”
赢高小心的看了看秦始皇:“当然,若是父王着急,这也不是不能提前的事儿……”
秦始皇闻言顿时神情大涨的道:“此事还能提前?莫非,小三儿你还有事瞒着本王?”
赢高闻言,不禁嘟囔道:“哼,还说我,你自己不是一样小心眼的不得了,不过,这件事儿,本公子也不跟爹你一般见识,还是遂了你的心意也罢。”
秦始皇听着那小声的嘟囔,顿时哭笑不得。
赢高接着道:“提前倒是可以,但也提前不了多久,不过,如果父王你能提前时间的话,可以18日那天,拍卖行开市之后,我们同去一观现场情况,不过,此事我还需提前安排。”
秦始皇略一沉吟:“你尽快安排即可,父王我那天特意随你前往。”
赢高应声,随即,父子二人又对高陵的一些其它生产情况,进行了沟通之后,方自辞别,自己回了兰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