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素尘明确的指认，凌思瑶很快就找到了王威，她给了‘醉仙楼’里几个帮工一些银子，很快就证实了王威在田杰死的那天确实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楼里，而且回来时好像干了很重的活，累得倒头就睡。

他当然会累，刚勒死一个成年男子，又挖坑埋尸，不累才怪。虽然凶手已经浮现出来了，但还没有很有力的证据，凌思瑶决定先和这个王威照照面，说不定能套出什么话来，可是在还没走到王威住的下人房时，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死人啦，王威自杀啦！”

凌思瑶和言城快步走过去，便见王威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显然是服用了什么药而引发中毒。

“都不许动他！”凌思瑶好不容易才找到王威，怎么能轻易让他死掉，她一声厉喝，周围的人赶紧散开，王威的周围留有一滩呕吐物，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旁人都掩着鼻子，凌思瑶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她捏住王威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嘴巴打开，王威的嘴巴里有

一股浓浓的重金属味，她又检查了王威的眼睛，瞳孔已经散开了。

“他应该是急性铅中毒，你们去拿点鸡子和牛乳来，然后快点请大夫。”凌思瑶将王威的衣服解开，然后十指相叠做起心肺复苏。

鸡蛋和牛奶很快就拿来了，凌思瑶将鸡蛋清和牛奶掺在一起，然后小心地给王威喂了下去，然而王威还是毫无反应，凌思瑶不死心，又做起心肺复苏，但不管她怎么努力，王威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不要死，不要死！”凌思瑶努力回想着其他急救措施，现在的王威在她眼里不是一个凶手，而是一条命。

大夫很快就来了，但只把了两下脉，便遗憾地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凌思瑶不敢相信，她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她曾执行过一次任务，那是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小女孩，被歹徒绑架了，那歹徒给小女孩注射了大量的安眠药，等凌思瑶击毙凶徒时，小女孩已经不行了，那时她也是这种心情，无能为力又茫然不知所措。

“不看了，不要看了。”言城见她仍呆愣愣地看着王威，有些不忍，将手轻轻覆在她的眼睛上。

很快又有人来了，正是官府的人，刚巧还有上次给田杰验尸的那个仵作，他似乎有些惊讶凌思瑶和言城会在这里，他和言城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便进了人群。

死亡原因和凌思瑶判断的差不多，王威服用了含有大量铅的药，中毒身亡，仵作还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他打开看了一遍后，表情古怪地递给凌思瑶。

这是一封忏悔信，在信里王威详细讲述了田杰是如何骚扰他喜欢的素尘姑娘，他怀恨在心，决定杀了田杰，那天他一路尾随田杰进了凌将军府，然后杀了田杰，由于害怕事后被抓，便将尸体埋在杀人的院子里，以栽赃嫁祸院子主人。但自从杀死田杰后，他每晚做噩

梦，终于忍受不了，自杀谢罪。

“这明显是他杀。”凌思瑶急急睁开言城的怀抱，“尾随到别人的家里杀人太牵强了，凌府这么大，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我们先比对一下王威的笔迹，说不定能找出伪造的证据……”

“凌大小姐，你猜到王威是行凶的人了对吧？”仵作淡淡地打断凌思瑶的话：“你很聪明，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王威是杀死田大人儿子的凶手，只是没想到刚要抓人他就死了。王威的死，说可疑也可疑，说不可疑也不可疑，你还是先回去吧。”

凌思瑶只好跟着言城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