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言城为言喻斟上一杯酒后就陷入了沉默。
“难得见你一副失意的样子,怎么,莫不是被谁家姑娘给拒绝了?”言喻本是开玩笑,见言城并没有反驳,不由得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止不住兴奋地喊起来:“不会吧,传说中的冷情皇子居然也有了喜欢的人?”言城懒得回答,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掷过去,
幸好言喻闪得快,才没被酒水洒到。
“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不幸,被你这个面上带笑,内里腹黑的六皇子盯上啦?”言喻毫不畏惧言城淡漠的表情,贱兮兮地凑过来:“难不成是住在府上的那位?”
“我上一回入宫,还听见父皇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说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应该帮帮你,和父皇请个旨,给你许配一个名门闺秀?”言城似笑非笑地看着言喻,后者吓得赶紧摆手:“别别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害怕那些开口‘女德’,闭口‘妇德’的大家闺
秀。”
“那就乖乖闭上你的嘴。”言城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过了一会儿言喻又故态复萌,他促狭地笑着,“坐以待毙可不是你的作风,与其躲在这里喝闷酒,倒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那姑娘也喜欢你呢。”
“你以为我是你啊,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言城斜着眼看了一眼言喻。
“我那叫怜香惜玉,不然这样,我当月老,帮你们两个牵红线,怎么样?”言喻实在是迫不及待想看到言城陷入温柔乡的样子,从小到大,他这个六哥从来是一副沉稳温和的样子,虽然他面上总是带着三分礼貌,但只有言喻知道他的内心有着怎样的算计和疏离,但
越是这样的人,在对待真心喜欢的人时就越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痴情。
“你的东西落下了。”这边两人正说话,凌思瑶就有些不自然地走过来,她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那是刚刚言城离开时不慎掉落的。
言城默默地接过了荷包,眼见凌思瑶就要走,言喻顾不得许多,拉了凌思瑶便将她强行按在椅子上。
“今晚月色正好,我们正在赏月呢,凌姑娘也一起吧。”说着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给人家倒了一杯茶,凌思瑶不好驳了言喻的面子,只好坐下来,她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天空,这是赏的哪门子的月。
“凌姑娘这几日在府上过得可安心?”言喻没话找话地说着,言城在一边用眼神示意他,如果敢乱说话,那么他明天就去请父皇为言喻赐婚。
“我这几日过得很舒心,多亏了六皇子的照顾。”凌思瑶抬头极快地看了言城一眼,发现对方也正看她,顿时尴尬地移开眼。
“我的伤已经全好了,不好再劳烦六皇子照顾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两日就回府。”凌思瑶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言城虽没有表示,握着玉杯的手却越来越紧。
“何必那么急着回府呢?这六王爷府又不是养不起你,多住几日吧,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如果我刚来,你就要走,那我会以为你是讨厌我才要走的。”言喻说着甩了甩自己的手,凌思瑶发现他意有所指,不禁小小地犹豫起来。
“虽说你的伤好了,但还留着疤呢,等疤完全消失我会亲自送你回去,再说那个案子不是还没解决吗?”许久不说话的言城终于开口了,他抬起眼来看了凌思瑶一眼,又别扭地低下头去。
由于凌思瑶受伤,所以原来和言逸约定好的期限也由三天改为十天,凌思瑶想着接下来还需要言城的帮忙,便答应多住两天。
“我送你回去。”见凌思瑶起身,言城也跟着急急起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情大好的言喻拿起酒壶,痛痛快快地喝了个够。
凌思瑶没再怠慢下去,她顺着药店这条线索查到当天买药的人,掌柜的说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声音低沉浑厚,但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您再好好想想,他当时有什么特征没有?”凌思瑶不死心,细细地问着掌柜的。
“特征?”掌柜的想了很久,忽然一拍手掌:“有了,这人那天来买药的时候,我有问过他买这种药做什么,他说是他家的狗发疯了,他无奈之下才想买药药倒它,说完还给我看了看他手臂上的抓痕,但我一眼就看出那不是狗的抓痕,倒像是……花楼里那些花娘们
的抓痕。”
“我们该先去哪家花楼呢?”凌思瑶认真地看着言城,言城却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从不去这些烟花之地,哪里知道先去哪处?”
“装吧你。”凌思瑶看着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忍不住先笑起来,后来还是她在路上问了个老乞头,才了解到京城最有名的花楼当属“醉温柔”。
“走,我们去‘醉温柔’抓凶手。”凌思瑶略一思索便有了算计,她朝言城勾了勾嘴角,便大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