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她已经嫁人了,您也明白无法再续前缘了,吕兄您又何苦还放心不下?如果您是真心爱她,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成全她的幸福,而不是以爱的名义沉沦自己。请明白,爱一个人不一定是朝朝暮暮,放手也是一种爱,祝福也是一种爱!”少女微笑开导。
“爱一个人不一定是朝朝暮暮,放手也是一种爱,祝福也是一种爱!”
吕文靖在心里默默地诵着这句话,而这句话就像一道佛音,突然一下撞开了他久闭的心门,他的心一下变得豁然开朗。
“四年来,我日思夜想一诗,为情所困,被情折磨,迟迟不愿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原来是自己根本就不懂得爱,更不懂得如何放手。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地愚蠢和狭隘啊!”
吕文靖这样想着,不由对少女心生一种钦佩之情,向她双手抱拳道:“姑娘,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已茅塞顿开。谢谢您的教诲!”
少女笑道:“吕兄客气了。请问您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吕文靖沉吟一下道:“事已至此,明日我便入京向皇上禀明实情,告诉他我是被别人冒充的,请求他撤销我的驸马身份,所有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少女听罢,大惊道:“吕兄,万万不可!您这样做,无异于去白白送死,皇上定会雷霆大怒,将您立刻处死的!”
“姑娘,男子汉大丈夫,生得坦坦荡荡,死得轰轰烈烈。我既使被皇上处死,也死而无憾!因为我以一人之身保全了我们吕家,保全了伯轩王爷,保全了您,保全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死得其所,死得值得!”吕文靖凛然说道,一种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情溢于言表。
“吕兄,对不起,都是我害了您!”少女眼圈发红,低下头去,眼泪夺眶而出。
吕文靖连忙安慰她道:“姑娘,此事我不会怪您。您……快走吧!”
少女默默点头,缓缓站起,向吕文靖躬身拜道:“吕兄,那小妹就告辞了。吕兄此去京城,虽吉凶难料,但吉人自有天相,好人自有好报。希望吕兄早日平安归来。但愿我们再见有期!”言罢,抬袖拭去眼泪,转身向谷口走去,可还未走出四、五步,却见身子一晃,倒下地来。
吕文靖眼疾手快,一步跃到,双手从背后托住她的腰肢。少女全身瘫软,无力地倒在吕文靖的怀中。
“姑娘,您怎么啦?”吕文靖急切问道。
“吕兄,我没事……可能是右腿受了点伤……不……不碍事的。”少女无比羞涩,脸上红霞飞起,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了。
吕文靖扶着她缓缓坐下,这才发现她右腿裤子上有几点血渍,于是连忙帮她挽起右腿裤子,果然见她白晰的小腿上,有一道两寸多长的伤口。
“姑娘,伤口都快见到骨头啦,还说不碍事?必须马上清洗消毒!”吕文靖对少女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吕兄,可能是我刚才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右腿被突出的石头挂了一下。”少女苦笑道。
吕文靖“哦”了一声,摘下腰间衣带拿到河里洗净,然后用洗净的湿衣带帮少女清洁伤口,敷上金创药,再用一条干净的小布条帮她包扎好。
“姑娘,幸好伤口还没有发炎。我已敷了药粉,不出7天便可愈合,不过姑娘这几天最好腿上不要用力。否则伤口会迸裂发脓。”
“吕兄,照您这么说,我今晚是不能回去啰?”少女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已晚,笑道。
“姑娘,最好从现在开始就躺着不动,明早再看看情况。不过让姑娘在这荒郊野外露宿一晚,确实委屈您了。”
“哈哈!”
少女突然爽朗地大声笑了起来:“吕兄,大家都是江湖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风餐露宿乃是常事。何况月明星稀,清风徐来,能与名动天下的‘白面玉郎’共赏美景,共度良宵,何尝不是人生的一件幸事?小妹又何谈委屈呢?”
吕文靖脸微微一红,笑道:“姑娘谬赞了。既然姑娘同意在此歇息一晚,那么在下现在就去打几只野味回来,权作为咱们今晚的晚餐。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少女向他点头笑道:“如此甚好!有吕劳兄了。”
于是吕文靖起身,沿着河边往里走去,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便手提一只野兔和两只山鸡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