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荷不无担忧道:“北山,我们这样直接去向皇上禀报,万一他龙颜震怒,我们可能是一去不返……”
吕北山凛然道:“静荷,这得靠我们的运气了!”
突然,吕文靖扑通一声跪下:“爹爹、娘亲,此事都怪孩儿今天没去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和晚归,方才导致这个难以收拾的局面。您们平日里常教诲孩儿,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敢做敢当,此事由我引起,理应由我一人承担责任,我明天便去京城向皇上说明实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孩儿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见吕北山双手将他扶起,哈哈大笑道:“靖儿,你这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明天爹就陪你去京城,见见皇上,我就不信,皇上会把我们父子俩给生吞活剥了!”
吕文靖听完父亲所言,叩首再拜,泣道:“爹爹,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是一家之主,身系咱们吕氏一族数百人的安危,岂能以身犯险?儿子恳求爹爹留在家中,免却儿子后顾之忧!只有您和娘亲平安无虞,儿子才能放心进京。爹爹,儿子求您啦!”言罢,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直撞得地面血渍斑斑。
吕北山热泪盈眶,双手扶起吕文靖:“靖儿,爹现在就答应你,爹不进京了。这样吧,你先在家里休息几天,然后过几天启程进京。另外,贺岩、贺冰也和你同去,这样你们三人路上也有个照应。”
吕文靖心中大喜,连忙应道:“是。爹爹!”抬袖拭去眼泪。
贺岩、贺冰见吕伯伯让他们与吕文靖同去,自是高兴不已。
“靖儿、岩儿、冰儿,时候已经不早,你们快回房间歇息吧!”吕北山挥挥手,让三个年轻人回房歇息。
吕文靖和贺岩、贺冰向吕北山、叶静荷夫妇道了声“晚安!”然后退出房去。
叶静荷望着三个年轻人远去的背影,轻声问丈夫道:“北山,您真地放心靖儿进京去见皇上吗?”
吕北山沉声道:“静荷,靖儿他已经长大了,总要让他学会独自去承担一些责仼,和面对一些风雨。没错,我是担心他,但我更担心另外一个人!”
“担心另外一个人?谁?”
叶静荷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丈夫的心中还装着一个比儿子更重要的人,心中愠怒,一眼望向丈夫。
吕北山连忙双手把门关上,折返回来,轻声说道:“静荷,您可知道靖儿今天救的那个龙天龙大哥是谁吗?”
“他是谁?”
叶静荷满眼疑惑地望着丈夫。
“静荷,他是拓跋龙基!就是前朝废太子拓跋肇的儿子--拓跋龙基!”
只听叶静荷“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北山,不是听说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吗?怎么如今……又出现了?”
吕北山缓缓走到窗前,抬首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轻轻说道:“大家都以为他在十多年前已经死了……没有想到他还活着……”神情凄然,泪光闪动。
叶静荷身子不停颤抖,无比紧张道:“北山,靖儿无意中救了他,日后若被朝廷查出,这可如何是好?”
吕北山望着妻子,柔声安慰她道:“这或许就是天意,幸好靖儿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此事千万要保密,连靖儿都不能告诉……”叶静荷一边细细听着,一边频频点头。
月悬中天,夜已深沉,夫妻二人方才上床歇息。无奈都心怀忧郁,久久方才入睡。
且说贺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睛刚一闭上,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自己白天与“疆南三鬼”比武时的情景,那位“金刀少年”潇洒的身影挥之不去……
“今天白天好险,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我非受伤不可。他救了自己一命,可我却连他家住何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以后如何才能报答他的恩情?”翻身起床,点亮蜡烛,从小盒中取出三支袖箭,放在手中翻来覆去仔细端详。然而,这确实只是几支普通的袖箭,无法通过它们看出它们的主人来自何门何派。
“哎,今天忘了问他的姓名。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何处寻他?今生今世,恐怕再也无缘相见了。”贺冰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复又上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