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冰望着吕文靖和贺岩,秀眉一扬,轻声问道:“二位哥哥,你们猜猜,那白衣少年能打得赢吗?”
吕文靖沉吟一下道:“这位胡总镖头长在内力深厚和临战经验丰富,这位小兄弟长在身手敏捷和点穴功夫厉害,我想他们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贺岩点了点头道:“大哥讲得一点都没错。不过这位小兄弟太过于自负和疏于防备,我不担心胡总镖头,就怕他的几个徒弟暗中使坏,这样的话,这位小兄弟可能就要吃亏了。”
贺冰轻轻笑道:“大哥,你敢和我打赌不?”
吕文靖回道:“岂有不敢?冰妹你想如何个赌法?”
贺冰道:“就以眼前这场打斗为赌。大哥你认为他们二人最终会打成平手,是吗?”
吕文靖答道:“没错!”
贺冰道:“大哥,我赌这位白衣少年胜。如果我赌赢了,大哥你须将游龙剑法的绝招教给我!”
吕文靖答应道:“没问题。但如果冰妹你赌输了呢?”
贺冰笑道:“那我就为大哥缝一件新衣!”
吕文靖笑道:“好。冰妹,赌就赌,一言为定!”
贺冰见大哥同意与她打赌,心中甚是高兴。此时,肚里突然传来几声“呱呱”的叫声,连忙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店小二道:“小哥,快上菜来,可把本姑娘给饿坏了。”
那个店小二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要做什么,连忙向贺冰点头道歉,然后侧着身子,从胡长海身后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突然,胡长海一把抓起身后的一条木板凳,向那白衣少年劈头盖脸砸去。
白衣少年视而不见,端起一杯茶饮,待木板凳已到跟前,方才举起折扇一挡。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木板凳的一条木脚已掉在地上--原来少年手中的折扇竟是由精钢打制而成!
胡长海心中一凛,再也不敢大意,力蓄手腕,板凳忽地左攻,忽地右掠,忽地长驱直入,忽地迎面横扫,只见一米来长的板凳在他手中上下翻飞,进退自如,呼呼有声。
那白衣少年依旧坐在原处,左手端着茶杯,时不时饮一口茶,右手折扇忽开忽合,见招拆招。几十招下来,木板凳竟连他的一个衣角也没有碰到。
胡长海万万没有料到这位白衣少年竟有如此俊的扇子功夫,心中大奇。忽觉手中一轻,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手中那条一米来长的木板凳,竟被少年的折扇削得只剩下短短的一条木脚!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扔掉那条木脚,呛的一声拔出腰间钢刀,喝道:“小兄弟好厉害的扇子功夫,在下再领教领教!”言罢,飞起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挥刀向少年左肩砍来。
只听当的一声,刀、扇相交,火星四溅。胡长海只觉虎口发麻,连忙倒退两步,方才稳住身子。低眉瞧那白衣少年,却见他若无其事地一边晃着折扇,一边端杯饮茶。
胡长海暗叫一声“惭愧”,挥刀又扑了上来。他行走江湖多年,赖以扬名立万的“夺命刀法”早已使得滚瓜烂熟,只见一套刀法使将出来,刀光霍霍,转瞬间便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团。
那位白衣少年见他刀法如此厉害,倏地从座位上跳开,一下左闪右跃,一下上窜下跳,如一条灵动无比的鲤鱼在刀光中游走,不时还用手中折扇将胡长海的钢刀搁得丁当作响。
一个酣斗如虎,一个灵动如猴,双方如此搏斗已逾半个时辰。胡长海眼见“夺命刀法”已施展过半,不但没有占到白衣少年的半点便宜,而且连他的师承门路都没有看出半分端倪,暗想自己纵横江湖半生,却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都拿不下来,以后如何在徒弟面前说教?心中不由渐渐焦躁起来。
须知高手过招,不但比拼的是武功,而且比拼的还有心理素质。胡长海心里这么一急,手中刀法便乱。七十一招“李鬼舔刀”还未使到位,七十二招“黄忠斩夏侯”又仓促使出,在这两招变换之间正好露出一个破绽。那白衣少年何等聪慧,折扇不失时机地轻轻在他右臂上一点,胡长海只觉右臂一麻,钢刀差点拿捏不住。
“若他再稍稍用力,我这条胳膊此刻还能抬得起来么?”胡长海心知白衣少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才手下留情,不由心生感激,提醒自己道:“让他给忠儿道个歉就行了,切莫伤着他。”手腕一翻,柔身攻上,又与少年打斗在一起。
这边胡长海迟迟无法拿下白衣少年,那边可急坏了他的几个徒弟。除了罗忠之外,其余三人均手持兵器,跃跃欲试,只待师父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