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咬着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直到李开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寡妇的眼中才瞬间闪过一道光亮,像是黑暗中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激动的情绪哽住了喉咙。
李开元看着寡妇,心中泛起一丝酸楚,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寡妇连忙点头,“嗯,都好了,就等你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期待。
李开元走进屋内,目光扫过简陋的陈设,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一口气,说:“这一路可能会很艰难,你和孩子都要紧紧跟着我,不要走散了。”
寡妇紧紧拉着身旁孩子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李开元,“大哥,你肯带我们去看病,已是大恩大德,我们定会听你的话。只是,这一路会不会太危险了,我怕连累了你。”说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李开元轻轻摇了摇头,“莫要这般说,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瘟疫当前,谁都不容易,我们相互扶持,总能熬过这难关。”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试图给寡妇一些力量。
孩子抬起头,小脸烧得通红,眼神却透着好奇与懵懂,“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呀?”
李开元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小朋友,叔叔带你去看郎中,把你的病治好,这样你就能活蹦乱跳地玩耍啦。”
寡妇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泛红,“李兄弟,你真是个好人。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李开元站起身来,微微苦笑,“好人与否,我也不知。只觉得在这艰难世道,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出发吧,早一点找到郎中,孩子也能少受些苦。”
寡妇点头称是,随着李开元踏出家门。
一路上,寡妇的心里如同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生怕路上会遇到一些突发事件。
她不时地看着李开元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与依赖。
她深知,这个男人是她和孩子此刻唯一的希望,若没有他,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困境。
而李开元则时刻保持着警惕,他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耳朵留意着任何一丝异样的声响,每一步都走得坚实而谨慎,仿佛在为身后的寡妇和孩子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走着走着,寡妇忍不住打破沉默,“李兄弟,你家中老父可同意你这般做?”
李开元的脚步微微一滞,脑海中浮现出老爹那担忧的面容,但他很快回答道:“我爹虽有顾虑,但也知晓我的性子,他尊重我的决定。”
寡妇轻轻叹了口气,“都是我和孩子拖累了你。等孩子病好,我定当报答你的恩情,哪怕做牛做马。”
李开元转过头,看着寡妇真诚的眼睛,“莫要再提报答之事。只盼这一路顺遂,孩子能早日康复,我们都能平安度过此劫。”
寡妇跟在李开元的后面,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且布满补丁的粗布衣衫,那布料本就粗糙廉价,经过长时间的磨损与洗涤,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与质感。
衣服的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她那纤细而又略显蜡黄的脖颈,锁骨在松弛的皮肤下突兀地耸起,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艰辛与磨难。
她的头发随意地挽起一个发髻,几缕碎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发丝干枯毛糙,毫无光泽,像是被暴风雨摧残后的枯草。
没有任何发饰点缀,仅用一根粗糙的木簪勉强固定,仿佛随时都会散落下来。
寡妇的面容虽然憔悴不堪,但依然难掩那精致的轮廓。
她的额头宽阔而光洁,只是岁月的痕迹已悄然爬上眉梢,淡淡的皱纹如蛛丝般蔓延。
眉毛弯弯,却因长期的忧愁而微微蹙起,双眸深邃而明亮,只是眼中的光彩被生活的苦难所掩盖,眼神中时常流露出无助与迷茫。
鼻梁高挺,却因消瘦而显得更加突兀,嘴唇苍白干裂,毫无血色,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的裤子也是同样破旧的粗布制成,膝盖处补丁摞补丁,走起路来,那宽大而不合身的裤腿随风飘动,更显身形的瘦弱。
脚下蹬着一双沾满泥土的布鞋,鞋尖处已经微微开裂,露出了里面打着补丁的袜子。
她仅仅比李开元大两岁,可生活的重压却让她仿佛历经了更多的沧桑。
她的背微微佝偻,像是被沉重的负担压弯了脊梁,步伐缓慢而沉重,每走一步都似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她的双手粗糙且布满老茧,那是长期劳作的结果,手指关节粗大,指甲里藏满了污垢。
她的眼睛不时的看向李开元帮她抱着的孩子,生怕孩子有一点不舒服。
她还时不时的看向李开元,对她说不出的感激。
在这个贫穷的村庄里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名字,大家只知道她是那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在这乱世中艰难求生。
太阳渐渐升高,洒下的光芒却未能驱散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
寡妇快步上前对李开元说道:“李兄弟,你抱孩子抱的累的,还是我来吧!”
李开元:“赶路要紧,我来吧,咱们早一点到郎中那里,孩子就能早一些救治的希望!”
寡妇见李开元口气坚决,只能连声说着“谢谢!”
寡妇低头紧紧拉着孩子的手,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惶恐,孩子小脸烧得通红,虚弱地喘着气。
李开元望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他都要护得这对母子周全,哪怕前方荆棘满布,也要为他们劈开一条通往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