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强。
面容憔悴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那颤抖身躯和害怕的神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花将军说面甲是捡来的,看王强的反应绝非没有那么简单。
“说说吧,和韩大人又有什么关系?”魏青问道。
王强跪在地上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不该和魏青说。
“你倒也不必担心,韩大人与我关心的都是蛮人,你那些蝇营狗苟我们不感兴趣。”魏青安抚道。
看着王强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魏青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仓啷”一声,昏暗的内房出现一道明亮的白刃,魏青随手一掷,横刀深深地陷入地面,直立立地竖在王强面前。
“大胆王强!竟敢抢夺本官的佩刀!”魏青阴笑着俯下身,“我现在杀你属于自卫,就算是花将军来了,也挑不出我的理。”
“我说,我说!”王强吓道,“那面甲出自岳帅的衣冠冢,郡守大人是岳帅的旧将,若被他知道了我们都得死!”
魏青疑惑道:“又不是你从衣冠冢里盗出来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衣冠冢的位置,郡守大人曾告诉过花将军。”王强说道。
“什么!”魏青有些惊讶,“那衣冠冢是你们盗的?”
“不是我们干的!”王强连忙否定,“花将军找到的时候,衣冠冢已经被人盗过了。”
魏青越听越糊涂:“这跟面甲有什么关系?”
“花将军不知从哪捡到的面甲,我看面甲上的图案有些眼熟,便翻了翻古籍又去了趟衣冠冢。”王强解释道,“没成想真的证实了,那面甲便是出自衣冠冢内。”
王强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魏青已经听懂了。
面甲出自岳帅的衣冠冢,不知怎么被花将军捡到又转手卖了。
若是被韩山松知道面甲一事,那么知道准确位置的花将军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
可魏青却并不关心这个。
既然镇北军的英灵冢蕴藏着英灵之力,那身为镇北统帅的衣冠冢,是不是也有什么神秘的存在。
“你是如何确定的?那面甲的图案是什么意思?”魏青问道。
“镇北军当年有一帅十八将,那面甲上的图纹便是十八将的标志。”王强说道。
“那为何是衣冠冢?”魏青大为不解,“岳帅的尸身呢?”
“岳帅当年战死在北地的悬壶城,北蛮并没有将尸身送回。”王强叹了口气。
魏青本来还准备去衣冠冢探一探,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英灵冢是建在镇北军将士曾经发生过战斗的地方,而岳帅这个衣冠冢,应只是后人为了祭奠而建。
可不管怎么样,岳帅如此忠肝义胆之人,死后竟还得不到安生。
盗取衣冠冢的人实在可恨!
如今魏青是抽不开身调查了,只能回头安排宗熙先去打探一番了。
魏青将横刀收回刀鞘,思绪一顿眉头皱了起来。
“不对!”
身为镇北军旧将的韩山松,既然能知道衣冠冢的位置,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里边的陪葬物品呢。
十八将应有十八个面甲,可衣冠冢里只出土了十七个,那就说明十八将中有一人没有死。
那个人便是韩山松!
张安都一伙人戴着面甲,连花将军都知道了,此事定是上报给郡治所了。
韩山松得知此事却无动于衷。
按理说他应该比其他人都清楚,那伙戴着十八将面甲的蛮人,应是别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