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将军说出此话的意思,绝对不是真的让魏青去联系张安都。
一山不能容二虎,花将军显然是想借此事,送竞争对手一程。
可若真的让韩山松知道了,死的可不止是张安都一伙人。
朔雪城里还有玉正司的人,都是些中阶武者,魏青没有把握能从他们手中安然逃脱。
如今只能从花将军这边做做文章了,魏青内心已经起了杀意。
“花将军此话是什么意思?”魏青明知故问。
“我也不是出卖他人的那种人,只是想为郡守大人排忧解难。”花将军不由笑道,“我若所猜不错,木通县刘家一事,应不是蛮人做的。”
话已至此,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已经没有意思了。
“花将军,可有证据?”魏青脸色凝重地问道。
“劫掠刘宅的蛮人带着面甲。”花将军看了眼魏青,“恰好事发前,我在木通县的销赃地出手了一批面甲。”
“销赃地的老板便是张安都的兄弟。”花将军抛了个媚眼。“这世上应该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其实花将军和张安都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伙人的行事风格更是大为不同。
张安都一伙人只是求财,下手的对象都是些商队,而且基本不取人性命。
花将军则是烧杀抢掠凶名在外。
这也导致他们成为了官府剿贼的重要关注对象,天天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张安都一伙人在木通县劫掠了大笔钱财,如今的日子想必是非常潇洒,
韩山松却仗着当初的把柄,不仅什么好处都不许诺,还想让花将军吸引玉正司的注意力。
这可是个送命的活,花将军心中自是不忿。
魏青也不知此事花将军和几人说过,若是为了保险起见,那就只能将花将军一伙人全端了。
“张安都一事,我会向韩大人禀报的。”魏青轻轻放下酒杯,“可韩大人吩咐下来的事,你同样推脱不了。”
“毕竟,这是你欠下的。”魏青目光中带有深意。
他当然不知道密信的内容,可从花将军的反应来看,必是和韩山松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必须冒险诈一下,不能再让花将军以张安都一事,控制着话题的走向了。
花将军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愠色,若不是当初被韩山松撞见了,又怎么可能在今日被人要挟呢。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以韩山松和魏青的关系,应该还没到那么亲密的地步。
如此要事,韩山松应该不会授人以柄。
“魏参军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了。”花将军面露不解。
魏青从来不相信巧合,结合种种线索来看,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推测。
必须要拿捏住花将军,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暖香楼好些日子没开了。”魏青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花将军的脸色大变,不小心打掉了桌子上的酒杯。
魏青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拿起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水,举到鼻尖嗅了嗅。
“好酒!”魏青四平八稳地拿着酒杯,放到了花将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