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晴心里明白,谭先生是怕杨世彦加入革命党,怕杨世彦夺走属于他的一切,所以才会拼命找蹩脚的借口,百般阻挠。
“谭先生,财政部长的位置我不合适,您另请高明吧。”傅晚晴起身,这些党内斗争她不想参与,也不想做别人的棋子。
傅晚晴走了,谭先生没有留她。
傅晚晴在办公厅中遇到了不少“熟人”,鸿发酒楼的谢老板已经成为了谭先生的左右手,但更多的是只知名字未见真容。
傅晚晴疏离又不失礼貌的打了招呼,派系分立,她还是不参与的好。
傅晚晴走出办公厅的大门,有车静静停在路边等她,她坐上车便对上了杨世彦关心的目光。
“怎么没回家?”傅晚晴声音一下子哽咽。
她一心想来广州,想看到的就是这些蝇营狗苟,勾心斗角吗?
傅晚晴越想越难过,她在人前的坚强冷静,此刻全然化作泪珠,无法抑制地接连而下,一双桃花眼被泪浸的迷迷蒙蒙,令人心生怜惜。
“咱们先回家。”杨世彦把傅晚晴揽到怀里,任由她扎在自己怀里痛哭。
二人回到别墅里。
“都说军阀无情无义,唯利是图,如今看来,只要身居高位都会变成那个样子,无人能免俗。”傅晚晴心事重重,怔怔的看着窗外。
夏日炎热的风穿窗入户,让心情更加沉郁烦躁。
“理想终归只是理想,果真太脱俗飘渺,我们都是凡人,实现起来只会变了样子。”傅晚晴怅然摇头,不禁唏嘘感叹。
“是因为我的事让你如此感慨吗?”杨世彦轻轻走到傅晚晴身旁,拿折扇为她扇风,扫去烦闷。
“投之以木桃,他们只会报之以刀剑阴谋,小人行径,无耻至极。”傅晚晴声音不自知的带上了些许怒意。
杨世彦静静听着。
北伐刚刚迈出第一步,党争就要开始了吗?
“党内矛盾如此尖锐,革命早已变了样子。”傅晚晴不禁唏嘘感慨:“这何尝不是另一个军阀政府,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
杨世彦默不作声的守在一旁,傅晚晴进到办公厅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傅晚晴不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我已经气到开始说废话了。”傅晚晴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抱怨,叹了口气:“坐下说吧。”
杨世彦陪傅晚晴在沙发坐下,桌上放好了冰镇果汁。
“裴先生仙逝后,党内谭先生总理政事,虞先生掌握着军队,季先生管理财政,唐先生也可与谭先生分权,四派分立。照理说,他们四人应是分别做政府主席、财政部长、军事部长、理事部长。”
说到这,傅晚晴略一停顿,接下来的话是重点。
“可谭先生邀我留下做这个财政部长,你有没有觉得很蹊跷?”
“不是谭先生一人邀你,三派都默许了这个结果。”杨世彦一下子就明白事情的因果。
一句话,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嗯。”傅晚晴点点头:“我觉得这样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