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梨雪循声望去,模糊的双眼亮起了光,尽管这是她初次目睹恩人的真容,但那个声音,她确信自己永生难忘。
白川梨雪心中一松,嘴里无声地呢喃着。
大哥哥……
“伴娘?阁下性别不合适吧?”柜子外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斜着眼望向门口的白石溪,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哎呀,都什么年代了,性别还卡那么死呢。”白石溪双手拎着“礼品”,表情有些为难。
他缓缓走进屋内,晃了晃手中拎着的头和身体,说道:“这两熊孩子,不也是男的吗,难不成你还用爪子给他们手动变性了不成?”
被白石溪拎在手中的头,眼神带上怨毒,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处,喉头滚动,欲要将一口黑血喷出。
白石溪眼疾手快,扯过他的头发,一把塞进他嘴里,导致他骤然一呛,黑血堵在喉间进出不得,黑洞洞的双目瞪得大大的,惊惧地看了白石溪一眼,化作一阵黑烟消散。
紧接着黑烟在女人身后凝聚,回归了青衣小童的脖颈处。
青衣小童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不住地咳嗽,脸色因身体的震动而变得通红,嘴角溢出了黑色的血丝,血丝里带着碎发,黏在他的唇上。
看着手中仅残余几根冰冷的发丝,白石溪挠了挠头,这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头没了,这身体留着也没意思。白石溪随手将余下的身躯往女人身前一甩。
白面小童的身体砸在木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老旧的木地板因此而微微颤抖。
这无头身躯并未因落到地面而就此停下,反倒像皮球一样弹起,一下弹回到了女人的身后。
像自动巡航般,与躲在女人身后往外窥觑的白面小童的脑袋合起,只是缝合的效果并不好,头与身肉眼可见的有些松弛。
白石溪盯着那小童看了一会儿,发出嫌弃的声音:“噫……孩子这脖子跟乐高没按紧似的。”
女人一把将身旁孩子的头拍紧,终于转过身,正眼看向白石溪。
“这么喜欢变性,我先用爪子给你变个性!”女人一字一顿地说着,牙齿在口腔中发出“咯咯”的声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刚好,我的伴娘舞团还没凑够呢!”
话落,女人身形一震,原本温婉柔美的面容如同脆弱的纸张般崩碎,她裸露的皮肤也寸寸裂开,变成染着冷芒的鳞片。
随着画皮的脱落,她真正的面容显露无遗,那是一张扭曲、充满野性的鬼面。
她周身环绕着浓重的黑气,娇小的身体也随之发生变化,骨骼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拉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肌肉与皮肤在极短的时间内膨胀、延展,直到整个人占据了半间木屋,头上的犄角穿透了屋顶,震落了一片木屑。
“我这收藏了很多的皮,等我将你的皮剥下,再给你换上新的。你这身皮囊,就留着埋进猪圈里与猪为伍吧!”
女人,或者说鬼王的声线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柔弱细腻的声音变得像猛虎般粗犷,每一声都如同惊雷在白石溪耳畔炸响,震得他耳朵发麻。
带着青色鳞片的巨爪瞬间来到白石溪的身前,巨大的冲劲一下将白石溪撞出了屋外。
白石溪被这的巨力打得踉跄后退,越了木屋的门槛,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天上的阳光穿过深绿色的屏障,照在鬼王那庞大而狰狞的身躯上,洒下一片幽冥般的森冷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