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拓跋余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宪嫄已经接受了自己。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满心欢喜地说道:“宪嫄,这段时日有你相伴,朕觉得无比安心。”
宪嫄微微一笑,回应道:“陛下莫要多想,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拓跋余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宪嫄的眼神中增添了几分温柔与关怀。
然而,他并不知晓,宪嫄心中另有一番思量。她之所以对拓跋余这般体贴,实则是为了弥补曾经对他的亏欠。
宪嫄瞧见拓跋余望着自己,神色间竟有几分发愣。她忙不迭地开口道:“陛下,该喝药了。”
拓跋余微微摆首,缓缓说道:“朕这伤势已然好得差不多,这药不喝也罢。”
宪嫄蛾眉轻蹙,一脸认真之态,言辞恳切地说道:“这如何能行?这伤要彻底痊愈还需些时日,在此之前这药断不能停。”言罢,她便欲抬起药碗喂他。
拓跋余笑着抬手制止,道:“朕自己来即可。”
宪嫄顿觉有些羞涩,脸颊微微染上一抹绯红。她轻轻放下药碗,轻声叮嘱道:“那陛下赶紧喝药,莫要等药凉了,药效不佳。”
拓跋余取过药碗,一饮而尽,而后说道:“有劳爱妃费心了。”
宪嫄微微低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心中深知,自己的这般行为并非全然出于真心。可此时此刻,面对拓跋余的温柔相待,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惧意。
倘若拓跋余知晓了她最初的目的,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将会变成何种模样呢?宪嫄的心中满是矛盾与不安。然而,拓跋余却全然沉浸在宪嫄的温柔之中,对她的这些心思毫无觉察。
宪嫄见拓跋余眉间似现忧虑之色,心中暗自揣测或许是政务令其烦忧。她不愿打扰,遂起身告退而去。
拓跋余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就在这一瞬间,他长久以来的勃勃野心竟似乎在缓缓消散。
他不再一心渴望占领他国领地,就连行军打仗也不再是他所执着追求之事。当下,唯有尚未收复的南阳依旧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而此刻他心中只想守护好宪嫄以及他们之间的孩子。
然而,这美好的愿望却在短短两日之后,就被刘骏派人送来的一封信彻底击碎。
信中的言语令他怒不可遏,刘骏竟邀他前往义阳决战,且信中还笃定他决不敢应战,这简直是对他的莫大侮辱。
他当即下定决心,定要让刘骏为其放肆言辞付出沉重代价。他随即整军备战,准备奔赴义阳与刘骏一决雌雄。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心中的斗志被完全激发。此刻的拓跋余,又再度变回那个勇猛无畏的君主。为了尊严与国家的荣耀,数日后,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