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也看到了霍恩指尖上的颜色,整张脸瞬间赤红:“都怪你不好,明日还不知会传出什么闲话来。”
霍恩却笑道:“言儿这话说的倒是有趣,就好像咱们都是什么要脸人一样。”
沈欣言给了霍恩一个嗔怪的眼神:“我今晚就睡在软塌上,你莫要来闹我。”
霍恩闻言瞬间低落:“你嫌弃我了,可是因为我老了,还受了伤!”
这突然低落的声音让沈欣言再板不起脸:“你想要如何。”
只见霍恩艰难的将身体向外面移了移:“躺在我身边,我会比较踏实。”
否则他总会觉得如今的日子有些不真实感。
谁能拒绝霍恩这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沈欣言思忖过后还是拆下头上的发饰小心翼翼的跨步上床,生怕碰到霍恩的伤口。
等沈欣言躺好后,霍恩悄悄撩起她的一缕头发,与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
自打同言儿在一起后,他就很喜欢玩这样的游戏。
沈欣言也不去管他的自娱自乐,只静静凝视他的侧脸:“一定要去北疆么?”
想到王海之前的话,她就忍不住担心。
霍恩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陛下的意见没那么容易改变。”
此时的沈欣言忽然想起阿蛮之前所说,关于霍恩会战死沙场的话,心里涌上强大的不安。
若是她用爵位去换霍恩辞官的话...
沈欣言正思忖着,耳边便传来霍恩的声音:“王海今日过来可是说了什么,你自打回来便不对劲。”
他清楚言儿的每一个动作,自然知晓言儿的情绪变化。
沈欣言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他暗示我莫要让你的伤口好的太快,我觉得他是在真心地提醒。”
这是最让她想不通的地方,北边究竟会有什么危险。
霍恩再次摸了摸沈欣言的头:“睡吧,我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伤慢些好,言儿莫要操心这些。”
沈欣言在霍恩的安抚下闭眼睡去,折腾了这一天,她也是真的累了。
霍恩则借着烛光,专心的凝视沈欣言的睡颜,皇上对他已经越来越不假辞色,想必很快就会动手。
他的权利看似不小,实际上却处处受到钳制,上有太子压制,下有副官监视,再京城可谓步履维艰。
无论如何,这北疆的军权他都一定要拿在手里才行,但这些话没必要让言儿知道。
他如今要的,不过就是一份自保以及保住言儿的势力罢了。
手指划过沈欣言的脸颊,脑海中再次回忆起多年前自己向皇上求娶的事。
自从言儿进宫,他便已经将人惦记上,只是那时少年意气,总想着将所有人都踩在自己脚下。
可偏偏就那么凑巧,每次都刚好被言儿看到,再加上京中的那些传言,也难怪言儿会如此惧怕他。
最初是见色起意,但后来却是被言儿的性格所吸引。
言儿胆小,在宫中活的小心翼翼,偏生这样一个连自保都艰难的人,却会对别人施以援手。
若是其他人,霍恩兴许会嗤笑一声对方作死,可沈欣言偏生能惹事也能抗事,每次都凭着自己的智慧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