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忠王起身走到书桌边:“有本王在,你担心什么!虽说老了,但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你娶个满意的!”说罢,拿起桌上的一本画册,递给朱靖安,“那些姑娘,本王帮你筛选了一遍,留下的这些,都让画师给画了画像。除了沈家的二小姐因为病了不能见人外,其余候选人都在了。你抽空好好看看。”
朱靖安接过画册,眼神复杂地看着老忠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吧,在严州发生了何事,为何好好的选妃,突然就要推迟了?”老忠王一边说着一边躺回了床上,毕竟自己可是“时日无多”了,万万不能被人看到现在健步如飞的模样。
事已至此,朱靖安决定不再隐瞒,便将自己在严州遇到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当然,沈家二小姐的事,也顺带提了一嘴。
老忠王听罢,笑着说道:“好小子,本王满京城找画师画小像,你倒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既然喜欢,还犹豫什么,早点娶回家才是!”
朱靖安:“忠王叔,侄儿刚才说的,您听清楚了吗?如今不仅皇上想杀我,那南才的探子,也在打探本王的情况啊!”
老忠王:“那又怎么样!居高位者,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干什么大事!”
朱靖安:“侄儿早就有此觉悟,可云溪是无辜的啊!她一个相府嫡女,什么样的夫家找不到,何必跟着本王受苦呢!”
老忠王:“那你说,你父皇作为一国之主,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为何宁可得罪宗亲也要娶你母后呢?”
朱靖安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当年帝后大婚时,举国欢庆,百姓对于这位“平民皇后”充满了好感,以至于这位皇后出殡时,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从京城一路排到了皇陵。可这么多年来,母后过得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至少朱靖安觉得,自己的母后过得并不快乐。
老忠王:“你可知道,当年新婚之夜,你父皇给了你母后一块免死金牌。凭此金牌,她随时可以离开皇宫。但你母后直到死,都没用过那金牌。”
朱靖安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时间愣住了:“父皇这是”
老忠王:“没错,你们父子两个真是一模一样,都不想自己心爱的人跟着自己受苦。但从你母后这一生的所作所为来看,就算宫里的勾心斗角再凶险,也抵不过跟你父皇相守一生。”
老忠王说罢,从朱靖安手里抽走了画册:“既然你已经有意中人了,这画册就留给本王吧。正好家中有小辈到年纪了,本王替他相看相看。”
朱靖安:“忠王叔,您就秀珊一个孙女,哪来的小辈莫不是您自己想”
老忠王急忙打断朱靖安:“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两日后皇上就会宣你进宫商议选妃的事了。”
朱靖安告别了老忠王,有些迷茫地回了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