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朱靖安回府休息了一天后,便接到了皇帝的传召,让他进宫商议要事。
御书房内,德丰帝紧锁着眉头盯着奏折,似乎在思考一件十分焦心的事。
“臣弟叩见皇上!”朱靖安行了个君臣大礼,将德丰帝的思绪从奏折上拉了出来。
“靖安来了啊,快平身,到一旁坐着说吧。”德丰帝和蔼地说道。
朱靖安起身坐下后,问道:“不知皇上召臣弟前来,所为何事?”
德丰帝:“本来是为了跟你商议一下选妃的事。但今早刚到了一本奏报,让朕十分为难啊!”
朱靖安:“哦?不知是何事?”
德丰帝:“你回京时,严州府的户部长和工部长,可有判死刑?”
朱靖安摇了摇头:“本来辰王兄邀请我去旁听此二人的审判,以代表朝廷起震慑之力。但臣弟提前回来了,是以并未知晓此案的最终结果。”
德丰帝展开奏折,一边看一边说道:“朕收到的这份八百里加急奏报里说,那二人贪污数额巨大,都判了死刑,家眷都被判了流放。但因二人的家眷都已出了辰王的封地,是以请求在全国予以通缉。”
朱靖安点了点头:“那二人罪大恶极,应当如此。”
德丰帝接着说道:“可他们贪污的银两一直没有找到。据说存入了万利钱庄,但无凭无据,查起来毫无头绪。朕本想让辰王将二人押解到京城,由刑部再次进行审问。可辰王在奏报上说,严州百姓对二人恨之入骨,没有衙役愿意承担押送之职,奏请就地正法。”
朱靖安:“可惜臣弟已经回来了,否则可以帮皇兄将人犯押送回来。”反正自己已经回来了,在口头上装装好人还是可以的。
谁知德丰帝竟顺势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不如你再去一趟?其他人去,朕不放心啊!”
朱靖安盯着地面,不动声色地说道:“皇兄,这样下去,臣弟的王妃,怕是永远娶不上了。”
提起娶妃的事,德丰帝也着实有些头疼。虽说是为了更好地拿捏安王而进行的选妃,但于他来说,晚几个月娶也无妨,反正暗杀了这么多年都没成功,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
可昨日,那老忠王颤颤巍巍地进了宫,连咳带喘地说自己命不久矣,有亏先帝所托,希望能喝一杯安王的喜酒再去泉下见先帝。这老忠王惯会装死充愣,病危都好几次了,也没见他真的瘫了痴了,可偏生,宗亲那里都唯他马首是瞻,自己一时之间还不能得罪。
为了让老忠王能尽快喝到喜酒,德丰帝不得不答应在两个月内将安王选妃的事情完成。在这种形势下,再派安王去跑一趟严州,确实不太合适。
德丰帝沉默了一会,说道:“让修墨折回严州押送人犯,可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