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看到是兵部尚书,显然有些畏惧,却硬着头皮:“尚书也不可以,否则以军令处置。”
“混账!”韩文很没面子,若不是兵卒穿着西官厅的操练服,他绝对让人把这东西给杀掉了。
兵部其他官员却觉得不错,京营现在比之前严格,军营重地确实不能随意停轿:“那尚书大人的轿子在何处?”
兵卒回答:“张提督说了,凡是在门口停轿,拴马,一律毁掉,尚书大人的轿子毁掉了。”
韩文怒火冲天。
兵卒又硬着头皮道:“从明天开始,各位大人想进校场,必须有校场出入腰牌,或者兵部文书,否则不许随意进出。”
韩文道:“好!明天本官就拿兵部文书来!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兵卒目视前方:“此地乃京营重地,不得随意攀谈,不管谁来都要如此,尚书大人若继续询问,标下便要吹响骨哨,提醒校场。”
韩文更加生气,呵斥道:“有本事你就吹啊,本尚书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本官怎样。”
两个兵卒看眼韩文,立刻将骨哨吹响,不到一刻钟,张永便带着几个武将骑马而来。
韩文看到张永,哼了声,今天陛下在,他不想跟张永吵,只是到底给这些兵卒灌了什么迷魂汤,两个多月,连兵部官员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永看着韩文,不想跟兵部闹的过于僵,让身边的校尉拿出枚腰牌递给韩文。
韩文忍不住发问:“张公公,御马监和兵部共掌京营,现在怎么连我们兵部的人都进不得?”
张永道:“并非如此,查验腰牌是军令,几位大人下次进校场时记得穿上官袍,这样便能进。”
随后指了指远处的木杆:“这一排脑袋,都是不守军规,半月中私自放无腰牌的人进来被斩首的。
明天起,会更加严的。”
韩文被拂了面子,很恼火。
冷着脸徒步前行。
几个兵部官员互相交谈,甚至暗暗咂舌,没想到圣上能在短短两个月,把京营整治的如此有规矩。
不管来者何人,只认军令。
听着西南校场传来的声音,整齐有规律,可见练兵有方,简直不输征战的武将。
…………
“今天操练到此结束,集合!”
谷大用大喊。
分散在校场各处的训练方阵呼啦啦转方向,小方阵汇聚成大方阵后,齐步向这边儿跑过来。
整体上很有秩序,只是小方阵会出现些杂乱,毕竟训练的时间比较短。
朱厚照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让谷大用抓紧时间,把京营新的军规和奖罚,考核编成册印刷出来。
黑压压的兵卒,整齐的排列。
“甲营甲阵报数!”
“甲营乙阵报数!”
“甲营丙阵报数!”
每个营有五个阵,按甲乙丙丁编排。
“一,二,三,四,五……”
负责各自手下的旗总,把总有条不紊,一级一级上报。
“报,甲营应到一千二百人,实到一千二百人。”
“报,乙营应到一千二百人,实到一千二百人。”
明朝编制有自己的章法。
京营在朱棣迁都后,五军,三千,神机三大营,京营按编制分十二团营,每个团营由五军,神机和三千营组成。
每营一万人,设主将参将和游击等职。
地方则是五个官兵为一伍,两个伍为一什,三个什为一队,三个队为一个哨,五个哨为一总,五个总为一个营,有总兵,副总兵,坐营中军官等。
当然,明军编制人员数不是固定的,戚继光在蓟镇时,每个营高达2700人。
朱厚照没有那么多人,只是按照一千二百人分一个营,作为校场训练用。
谷大用道:“爷,该回去了。”
朱厚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