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日子还没几天，天塌了。

周东跟安惟学死了。

两个狗东西自己举荐的，都是自己的人，还敢欺负将士妻女，直接让安化王当成借口，造反都是打着诛杀自己的口号。

更诡异的事儿，是陛下言中安化王造反的事，甚至当时不看好周东与安惟学……说明什么，说明陛下有眼线。

陛下能这么平静，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刘伴伴，你知道朕最喜欢你什么吗。”朱厚照淡淡笑着，看着刘瑾说道：“会来事，敢办事。”

“奴婢惶恐。”刘瑾点头哈腰的谄媚着：“能让陛下高兴，奴婢特别开心。”

朱厚照拍了拍刘瑾肩膀：“周东和安惟学是你的人，他们死了，贪污受贿，强占官军妻女，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回陛下，这两个人，是奴婢眼瞎……他们该死。”

“哈哈，刘伴伴眼神很好，没有眼瞎。”朱厚照看了看，道：“别紧张，抖什么？”

“奴婢没……没抖。”刘瑾硬着头皮：“奴婢尿急。”

“要不你先去上茅房？朕害怕待会儿让你尿裤子。”朱厚照双手捧着刘瑾的脸：“抬起头，看着朕。”

“是。”刘瑾眼睛闪躲，看着朱厚照的笑，觉得很渗，这比直接打骂自己还让人害怕。

朱厚照绕到刘瑾身侧：“给你好处的是朕，你倒好，帮周东追杀宁夏卫小旗的家人，还在京城，朕的眼皮子底下，你呀，胆大包天。”

刘瑾现在连气都不敢喘，眼睛呆呆盯着地面。

“发什么愣啊，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敢。”朱厚照笑着：“你若再不收手，朕会生气。”

刘瑾大冬天的，后背衣服已经湿透，双腿一软，直接跪在朱厚照面前：“陛下，奴婢不敢。”

“起来。”朱厚照道：“朕没说要治你罪，只是跟你说说，往后不要再这么做事儿。”

“奴婢听话，听陛下的。”刘瑾都快要哭出来了。

朱厚照温和的看着刘瑾，摸了摸刘瑾脑袋：“朕就喜欢你这又乖又懂事的样子。”

刘瑾却感觉自己牙齿再发颤。

身子如筛糠。

“内行厂的事，你别做了，乖乖待在朕身边。”朱厚照道：“内厂交给张永做，好吗。”

刘瑾道：“是，都听陛下的。”

“嗯，很听话。”朱厚照道：“不许再买官卖官，害人性命，你拿银子太多不好。”

“爷，爷！奴婢明儿就把银子都送来给陛下。”刘瑾立刻对着地面猛磕头，额头都磕出来个血包，死活不敢停下。

朱厚照说着将手做了个开火铳的姿势，手指抵着刘瑾脑袋，笑起来：“嘭！脑袋就开花了，红白相间很不错的颜色。

啧……你别抖，没事，朕其实下手很轻，只会有一点点痛，你就当睡觉了。”

朱厚照移开手指，看着脸色苍白的，无聊的笑起来：“起来吧，朕只是喜欢玩一玩，啊，刘伴伴怎么就尿了裤子，你看你……唉，朕的东暖阁又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