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子这番独到的见解呈现出与年龄不符的稳重智慧,让陆之昂眼前一亮。
“这些都是我爷爷教我的,他让我牢记这些准则,起先我也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有些时候碰到不开心的事,念着念着就有了感悟。”
“不过这强大内心还是建立在拥有爱的基础上,否则也难以忍受这些烈焰和冰水的淬炼,比如我还有其他拥护我的镇民,有成为那位前辈一样的理想,有爱我的爷爷”
“还有那个叫张宇的吧?”
陆之昂先声夺人,让其绽放出一抹娇羞,
“哪有”
粟子用手轻轻抚摸着她左脸上的几道伤疤,眼神又逐渐暗淡下来,
“他很优秀,我配不上他的。”
“你可是圣女,配他肯定绰绰有余。”
陆之昂宽慰的话让粟子会心一笑,将镇子的一些隐秘娓娓道来,
“失格小镇基本由两个姓氏组成,一个是粟,一个是张。我爷爷就是粟氏的族长,而张宇的爷爷则是张氏族长。”
“两族之间互帮互助,亲密无间,甚至连祖宗的牌位都在同一祠堂供奉着。”
“或许是诅咒的一些副作用,我们这个镇子的人都比同龄人强壮很多,算是一种低配版形灵咒吧。”
“镇子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显得比较另类,不过他很努力,通过后天的锻炼达到镇里人的顶尖水平,拥有很高的威望。”
“而且他就是当初那位圣裁议员的直系后代,我们两个很小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除了没有灵咒,他几乎在每个方面都达到了顶峰。”
粟子谈起张宇的时候,心里顿生骄傲之感,满面春风。
陆之昂对此不置可否,但却并未被粟子这种崇拜感所传染,换做以往,或许他还会有些期待。
不过成长就是一个祛魅的过程,陆之昂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在基地浑噩度日的底层少年。
等到两人踏入家门的时候,粟伯端坐在椅子上凝视着他们,仿佛已经等候很久,气氛一时间凝滞,面面相觑。
“回来就好,先吃饭吧。”
粟伯主动打破僵冷的氛围,让两人先入座,粟子讪讪一笑,端正仪态,对爷爷的威严心有余悸。
“这些天你们最好不要出镇子,听说狂想乐庭那些疯子又开始活动了。”
粟子连声应下,见陆之昂还有些不解,便为其解释了一番,
“那是一个很有名的异端组织,大概是几百年前就建立的,崇尚混乱无序,想要回归到最原始的疯狂中,宗旨是奏响破碎世界的最后一曲哀乐。”
“狂想乐庭算是我们镇子最了解的一个异端组织,当初我们镇子那位圣裁议员处决的就是其中一位高层。”
一旦跟粟子熟络之后,便会发现她是一个话痨,而陆之昂对外面的世界也颇为好奇,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
“你们先吃,我要去守夜了。”
粟伯吃完饭,便提着一杆烟斗迎向屋外的漫天飞雪。
“是为了警惕核兽入侵吗?”
陆之昂见粟伯神色匆匆,似乎挺着急的,便按照他在荒野上的惯常思维揣测一番。
“应该不是吧,以前我也没见爷爷守过夜,可能是为了防备狂想乐庭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