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粟子为什么这样做，不过陆之昂还是没有过问。

直到镇子里响起一阵嘹亮清脆的钟声之后，粟子才如释重负似得走进去。

正如粟子所说的那样，街道上寥无人迹，就连侧立在两旁的房子也落寞伫立，一派人去巢空的景象。

陆之昂走在仿佛被劫掠一空的镇子里，寂静不断在抓挠着他的好奇心。

“他们都去镇中央的祠堂参加族会了，那钟声就是族会正式开始的标志。”

“你身为圣女，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不去？”

粟子苦笑一声，有些自嘲地说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能再使用灵咒的消息就像被风吹落的蒲公英一样漫天飞扬，镇子里的人都对我很失望。”

“我犯下大错，已经被勒令禁止参加族会，这是我爷爷提出来的，也是为了我着想。”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失落的，等我哪天真正恢复了灵咒，一定会证明我这个圣女才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很快一声清脆的钟声将其声音掩盖，粟子抬头朝着镇中央的方向，疑惑中夹杂着惊讶，

“今天的族会怎么会结束得这么快。”

像是为了躲避些什么，粟子的步频渐渐加快，连带着陆之昂都被迫小跑起来。

尽管他们已经加快自己的步伐，不过还是难以避免地碰上了归巢的人流，一群身强体壮的人走在一起就像是铸成了一堵墙，压迫感迎面扑来。

他们的脸上愁云惨淡，无精打采，像是刚从一场灾难下存活下来。

不过当他们看见粟子的时候，双眼立刻爆射出一道精光，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镇子里唯一的净尘矿脉被你搞枯竭了，拜你所赐，我们这些人都要喝西北风！”

“而且明天杨家的特使就要抵达收税，现在的储蓄也就勉强够维持镇里生计，哪还有多余的净尘矿石交给他们。”

“哎，听说那些异端在我们这片地域的活动又变得频繁起来了，日子又要变得不太平咯。”

领头几个人的不满抱怨喷泄而出，这让原本只想回家的人也驻足下来，纷纷也开始谩骂。

不满的情绪瞬间沸腾，就像是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或是讥讽，或是怒骂，或是抱怨，各种负面情绪对准粟子喷发，像是将其当成了垃圾场。

这些镇民的身形在陆之昂的眼里不断扭曲拉大，让他有种面对魔鬼的不适。

或许是基地里的习惯在暗中作祟，他下意识地低头忍受。

“我没有履行好圣女的职责，是我对不起大家。但是请大家相信我，我的灵咒很快就能恢复，到时候就能帮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粟子面对那些指责和谩骂虚心以待，鞠躬道歉一刻未曾停歇。

“得了吧，整天就只会这些没用的道歉，这样能凭空变出净尘矿石吗？”

“镇子里的资源都是你优先，可现在却都是打了水漂，还不如分出一些为我们增强体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