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陆之昂第一次见到这些咒文的时候就被深深吸引，上面的字符就像一个个小人，舞动着身子跳入他的脑海。

“咒纹基础很重要的，不过也很难。这需要时间的沉淀，不要太为难自己，循序渐进地来。有什么不会的我来教你。”

粟子见陆之昂并没有回应，于是暗戳戳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掌。

不过陆之昂却像雕塑一般并未回应，他眼睛轱辘地转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咒文的解析，罕见地流露出贪婪之色。

他就像是一株急需生长的幼苗，狂热地汲取养分和水源，对知识如饥似渴，那位前辈许多独特的见解让他兴奋不已。

陆之昂感觉到疲乏之后才再次抬头，天色已经渐趋昏暗，粟子依旧在不断念诵着灵咒，声音沙哑疲惫，脸和手都被冻得通红。

“你终于从灵咒宝典里拔出来了？那我们赶快走吧，要不然又得挨爷爷的训了。”

两人走在屯满积雪的小道上，周围一切都藏进了寂静，不敢探头。

陆之昂只觉得心里很满足，有种酣畅淋漓的爽感。

这让他找回了之前在基地阅读那些书籍的纯粹快乐，那是为数不多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或许是之前就有阅读过大量书籍的经历，陆之昂并没有感到粟子所说的艰难晦涩。

“我今天渐渐找回以前的那种感觉，说不定过几天我冰川潜域里的坚冰就能融化，重新流淌出灵咒之水。”

粟子沙哑的声音中充满期待和快乐，就像一只快要学会飞翔的小鹰跃跃欲试。

“冰川潜域是什么？”

粟子转头凝视了一会儿陆之昂，直到看到他眼神中清澈的愚蠢才转回头去。

“有些时候感觉你蠢蠢的，连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都会问出口。”

“冰川潜域是每一个灵咒师都有的意识空间，那是一片广袤的世界，被一望无际，异常坚硬的冰川覆盖，除了冰川便是天上的一轮太阳。”

“我们平常以净尘源质转化的灵咒之力就储存在太阳里，那轮太阳便会燃起灵咒之火发光发热，炙烤着那些冰川，冰川融化就会变成灵咒之水。”

“灵咒之水无形，流动飘逸，这样才能随意供我们驱使。”

陆之昂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当初一直和江晚柠处于逃亡状态，就算觉醒了灵咒也没来得及问这些常识。

“那怎么样才能见到自己的冰川潜域？”

“你沉下心来，感受着你血脉中流淌的灵咒之力，在他们流过大脑的时候，就会出现一道大门，推开那道大门就能进入冰川潜域。”

陆之昂按照指示照做，见到了那一望无际的冰川，整片世界都被其覆盖，毫无生气，用手触碰那些坚冰，透骨的寒冷让他忍不住发抖。

还好天上那轮太阳不断散发着暖光，这才勉强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他在那冰川铸成的王国中发现了一汪水潭，里面的水清澈透底，不足二尺深，

陆之昂掬起一捧，和整个冰川潜域的酷寒不同，水暖暖的，就像沐浴在阳光之下。

陆之昂用它洗了洗脸，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等到陆之昂退出冰川潜域之后，便开始问起有关于那水潭的事情。

“这就是成为下位灵咒师的标志，那水潭里的就是灵咒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