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里,为萧建宁求情的可不止沈时鸢和萧建离。
还有他的内阁首辅谢知远。
然而,此刻的谢府,竟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拜访庆贺的客人,丝毫不像堂堂首辅门第,门庭若市的样子。
书房内,
谢知远垂立在案几旁,一双深眸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几张画像,脑海里,
不断回想萧建宁的长相,最终,他在十几张画像里,挑中了一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
谢知远修长的骨节捏着那张画像,递给身后的心腹,
“大理寺那里,我已经走通了关系,你带人到了,自会有人接应你,另外,行事切记要隐秘些。”
心腹点点头,捏着画像悄然退出书房。
谢知远将剩下的画像一一丢入火炉,火苗升起,背后是谢知远充满希冀的脸。
此事完成,他和阿离就能厮守了。
所以,他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这几日他在皇帝口中试探过,他丝毫没有放他一条性命的意思。
他想遍了所有的方法,唯独在行刑之前换人,是最妥帖不易被发现的。
一张张画像燃为灰烬时,敲门声也相应而来,
“夫君?”
崔书雪端着几叠茶点推门进来,粉白的面上是遮不住的喜意,谢知远濯升内阁首辅,而她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首辅夫人,
在所有朝堂命妇面前,她才是最尊贵的那个。
这几日以来,崔书雪接不完的拜访帖子,吃不完的庆祝酒宴。
再累,也是欣喜的,原来权势真的会让人迷了心智。
她将茶点放在桌上,欢欢喜喜的同谢知远道,“夫君,青阳侯递帖子来,说是办了宴席,想与夫君共饮。”
谢知远冷声道:“不去。”
崔书雪软声应下,正欲再开口时,却听见谢知远突然道:“我即将迎娶长公主为平妻,自此之后,谢府之人都要敬她爱她。”
崔书雪耳边轰得一声,震得她险些打翻桌上的茶点。
他真的要迎娶萧建离了?
还是平妻?
敬她爱她,也包括她这个原配妻子吗?
崔书雪心口酸涩难忍,连喉咙里都是酸意,可这一切不是她曾经亲口提议的么?
崔书雪强压下心间的嫉妒,面上仍是那副柔弱的大度之态。
“那真是太好了,有长公主和妾身作伴,这府邸里也算有了姐妹。”
“不知夫君准备将新房安置在哪个院子里?妾身这就去准备。”
谢知远冷眸看了她几眼,随意挥了挥袖子,
“不必了,阿离嫁进来之后,就与我住在一个院子里,至于婚房和婚礼,我自己来安排,你只需将此事告诉母亲即可。”
崔书雪面色白了一瞬,强撑着笑了笑,
“有夫君亲自安排,妾身也能偷个闲。”
谢知远嗯了一声,
“行了,你出去吧,这几日不管何人递请帖进来,我都不见。”
崔书雪盈盈应下,转身离开时,面色一瞬间暗沉下来。
然而,谢知远派出去的心腹却神色凝重的去而复返,
他在谢知远耳边说了几个字,
谢知远的面色骤然如惊骇雷云一般。
“你说什么?萧建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