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动机(1 / 2)刑侦世界,警花本色首页

太阳如熔金般高悬于半空,无情地炙烤着大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焦躁与不安。在这酷热难耐的晌午,下洼子村的野塘边,却聚集着一群与这天气格格不入的人群——他们不是来纳凉,而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悲剧所吸引,成为了这场命案不请自来的见证者。

野塘的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仿佛连它也在为这不幸的一幕感到震惊。岸边,警戒线围起了一个令人心悸的空间,那里,郝树兰——那个常被村里人无视的傻寡妇,此刻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生命以一种残酷的方式戛然而止,留下的是死亡的谜团和村民们的唏嘘。

随着村长郭有才的带领,郝树兰的两个儿子,大瓜娃和二瓜娃,踉跄着步入了这片悲伤之地。大瓜娃的眼神中充满了茫然无措,仿佛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陈夏轻轻让开了警戒线,让这对傻兄弟能够靠近他们的母亲,尽管这接近意味着直面最残酷的现实。

就在这一刻,大瓜娃的反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他猛地扑倒在郝树兰的身上,那哭声瞬间穿透了夏日的喧嚣,直击人心。那是一种混合了悲痛、无助与不解的哭声,它不仅仅是对母亲逝去的哀悼,更像是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控诉。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每一滴都承载着一个傻孩子对傻母亲最深的渴望与失去后的绝望。

尽管郝树兰的生与死,对这个满目疮痍的家庭来说无足轻重,可生活中真的永远少了她,大瓜娃还有盼头吗?

大瓜娃的哭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刑警们虽已见惯生死,却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波澜,他们彻底破防了。村民们则是有的暗自抹泪,唏嘘不已,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起命案,不仅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更在这个平静的村庄里投下了一颗震撼人心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我说……你先别哭了……”村长郭有才在旁边想劝劝大瓜娃,这孩子哭的太吓人了,真是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让他哭吧……”陈夏的明眸也湿润了,想不到大瓜娃这样一个傻小子,也会有如此深的感情,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正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是……他哭个没完……啥时候是个头儿啊!”郭有才边说边试着搀扶大瓜娃,却显得颇为吃力。

大瓜娃抹着眼泪爬起来,脸已经哭花了,泪痕、污渍让他变得像个大花脸。他支支吾吾的对着郭有才比划手势,似乎在问,郝树兰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你……得求警察破案……”郭有才焦躁的说,又指了指陈夏。

大瓜娃急的忙转过身,跪倒在陈夏跟前,砰砰砰的磕响头,真是掷地有声,脑门儿几乎磕破了……

“起来……赶紧起来……”陈夏措手不及,用力搀扶住大瓜娃。

大瓜娃咧嘴大哭,不肯起身,那一刻,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这些警察的身上,就算让他磕死在这儿也不在乎,只要能抓住杀人凶手就行。

“你放心,我一定把案子破了!”陈夏勉强忍住泪水,声音颤抖的表了态。虽然郝树兰身份卑微,甚至在村民眼里一文不值,可对于陈夏来说,人命关天!而且凶手惨无人道,藐视法律,如果不能破获此案,她今后也不配再当警察!

大瓜娃用力点头嗯嗯几声,表示相信陈夏。

郝树兰的尸体被运回刑警队进行二次尸检,法医老刘先带人回去了。在场的村民也三三两两的离开,半天热闹看的满头大汗,农活也耽误了,但是他们对陈夏那句话颇有微词和质疑,这案子真有必要破吗?郝树兰是村里出了名的智障人士,贱命一条,死,对她来说反倒解脱了,省得饱一顿、饿一顿的遭罪,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啊!也有人觉得陈夏的眼神坚定,正气凛然,说不定真能替傻寡妇郝树兰讨个公道,毕竟,郝树兰身世可怜,值得同情。尤其是她活着这些年,在村里……

村民散去以后,陈夏没急着收队,下令继续仔细勘察现场,寻找凶手残留的线索。然而,现场满地脚印、烟头、唾液等等,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刑警们顶着大太阳,晒的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郭有才还算心肠好,回村里小卖部买了些矿泉水送来。唐岳把矿泉水分给众人,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然后问郭有才,“我说村长,昨天郝树兰在没在村里?”

郭有才咧着嘴说:“昨天我一直忙着伺候我家的老母猪了,还真没注意她在不在村里。”

“那你们村里人谁跟她有仇?”唐岳怀疑郝树兰死的这么惨,会不会是仇杀?反正他遇到类似案件就喜欢瞎猜,几乎毫无根据。

“没有,绝对没有……”郭有才摇头拨浪鼓似的。

“你仔细想想,别回答的这么快。”唐岳还在坚持。

“行了,一天就知道瞎猜,郝树兰这样的人能跟谁结仇?”陈夏怒斥一句,心里甚是不悦。

“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冯玉白问陈夏,意思是收队回城,还是继续留在现场勘察寻找线索。

“是啊,这都下午了,大伙饿着瘪肚子都快中暑了,啥时候收队?”唐岳嘟囔起来,心里很烦躁,他也想把案子破了,可破案不是请客吃饭,急不得,这绝对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少则个把月,多则一年半载能攻破一件杀人案那就算顺利的。

“有什么发现?”陈夏问其他刑警,却见这群手下无精打采,被太阳晒蔫了。

“没……发现……”罗伟清小声回答,表情颇为沮丧,第一是天热晒的,第二是现场遭到严重破坏,即便勘察到天黑也未必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