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二章 白玉京(4000)(2 / 2)我一天领悟一本魔功首页

仿佛各自打各自的,如同戏班表演一般,打杀皆是假象。

阎信刀快,行云流水一样快。

凌厉刀势刺骨森寒,来不及细想,依然冲破了风。

风中多出了一抹血芒。

血芒乍现,如能破晓。

阎信傲立挥刀,他身后乃是朝日晨霞。

朝霞璀璨,血光极汹。

可是天上朝日已被乌云遮盖。

哪里来的朝霞?

所以这不是朝霞。

而是连成一片的《一抹腥红恨》!

一道血芒不堪耀眼。

数道血芒便构成了令所有人大惊失容的血色朝霞。

像极了朝日东升时的晓光。

自东方而来普照天地。

给世间带来光芒。

那是死光!

在血色朝霞之下,伴随着一声激荡人心的轰鸣声,拳芒绽放雷霆!

血光扑面,雷霆杀敌!

居然硬生生在死光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宛如虎牙撕开猎物的皮肉,鲜血流淌。

难以想象在拳头上竟能如此璀璨瑰丽,慑服人心。

阎信手握魔刀,面色冷静,忽道:“我知道怎么杀你了。”

说罢,他刀势一改,竟使出《苦相思》。

这是非常特殊的一招,因为这一招单独使出来,杀不了人。

唯有和《恨离别》一同使出,方可杀人。

这一招杀不了人,却正好克制《轻羽功》。

倘若无风,羽毛岂能飘得起来。

层出不穷的诡异魔功,正是阎信的优势。

阎信眸中凶光大涨,亦犹如噬人山君张开血盆大口,可怕至极。

然而他没有杀。

刀止住在此人脖颈上。

在阎信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名提着棺材的老者。

雷家的拳慢了。

慢在阎信鼻梁前一寸之处。

一寸之差,天差地别!

阎信收回刀,转过身。

他也没有挟持人质。

在这等高手面前,任何反抗都显得像小孩子一样好笑。

小白脸走过去,低头羞愧道:“请干爹惩罚。”

老者直勾勾盯着眼前,眯眼笑道:“不愧是可以搅动江湖风云的青年才俊,一身魔功连咱家都要忌惮三分,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方武林巨擘。”

阎信道:“你是鬼?”

老者笑道:“你怕鬼?”

阎信道:“不怕。”

老者道:“那你为何要问咱家是不是鬼。”

阎信道:“你自称马三群,可是马三群早死了。”

老者道:“擅窃国柄、奸盗内帑、诬陷忠良、草菅人命......听闻那个大太监死时,京城中诸多大臣喝得烂醉如泥,连第二天早朝都错过了。”

阎信道:“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你又是谁?”

老者道:“咱家是一个死人。”

阎信道:“是死人,却不是鬼。”

老者道:“没错。”

阎信道:“我知道了。”

老者道:“你知道就好,那么,你也应当知道咱家来找你的原因。”

“知道。”阎信顿了顿,道,“我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老者满意道:“很好,咱家就喜欢和聪明人讲话。”

当阎信走时,地上已有无数尸体。

血骨交织,淋漓鲜血染红数里。

当中,有年轻人,也有成年人。

年轻人身上是刀伤,成年人身上是剑伤。

刀伤是无名刀。

剑伤是百兵谱第九十位,棺材剑。

?

白玉京。

阎信添茶倒水。

深深看了对方两眼。

嘴里仿佛咀嚼般低声念了几遍。

马三群可以死了,也可以没死。

世人皆以为他死了,但实际上他却没死。

只有一方势力可以做到欺骗世人。

白玉为皇,至于多出那一点,应当是一口剑。

一口百兵谱第二的剑!

天子剑!

将适才想法梳理了一番。

阎信再望向眼前老者,表情不动声色。

他已心有猜测,对方恐怕是庙堂中人。

明明已有镇魔司,为何再在江湖上组建“白玉京”这等势力。

难不成是某位殿下提前布局?

不对!

马三群乃是在京城假死脱身。

那里可是朝廷中枢,谁有本事在那种地方令所有人都关注的大太监假死脱身,唯一做得到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

阎信忽得心已明了,马三群应当是肩负了皇命。

慕云舒也抬头好奇打量着老者。

马三群斜睨了她一眼。

慕云舒立马礼貌道:“爷爷好。”

马三群脸皮抖了抖:“玄天观的女娃?”

慕云舒乖巧道:“我是玄天观弟子,我叫慕云舒。”

马三群脸皮再抖了抖:“咱家劝你趁早给她送回去。”

阎信道:“我需要她来帮我化解入魔,而且,玄天观......”

马三群道:“咱家让你把她送回去,不只是因为玄天观的实力。”

阎信皱了皱眉:“还因为什么?”

马三群隐隐嫌弃道:“玄天观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慕云舒不高兴道:“我们才不是疯子呢!”

阎信不解道:“为何是疯子?”

马三群冷哼道:“一群人聚在一起,成天研究如何成仙,岂能不疯。”

慕云舒辩解道:“师父说了,成仙是真的。”

阎信一手按住慕云舒脑袋,成仙成道,他并不感兴趣。

阎信目光再看向一旁站着得小白脸。

显然,他也是宫中之人。

阎信话锋一转:“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脸冷漠道:“雨润田。”

阎信眉头轻轻挑了挑。

居然姓雨,而不是姓雷。

二人起身。

雨润田恭敬伺候着马三群离开。

阎信仍呆坐在茶馆中。

“雨润田......”他轻声念道,忽然一笑,“雨田,岂不是雷。”

入了宫,自然不能再和外面有联系,改名很正常。

阎信思维涣散,联想得更多。

他想起在酒馆中小声骂朝堂太监的那些粗人,更有大胆者借着酒劲直言昏君。

若非纵容,这些人岂敢如此。

原来这才是深藏不露之人,藏得比谁都深。

江湖,不只是民间,还有朝堂。

朝堂为“江”,民间为“湖”,二者共同组建成了偌大的江湖。

湖岂能比得过江。

江几时瞧得上湖。

可是如今,江却要从湖中借助力量。

这片江湖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马三群在雨润田搀扶下,上了马车。

他意味深长道:“真是一个聪明人。”

雨润田道:“他这种聪明人,会不会......”

马三群挥手道:“愚忠之人需要,聪明之人也需要,不需要的只有自作聪明之人,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坏事。”

雨润田恭敬了一声“是”,接道:“干爹,天魔教来消息了。”

马三群笑道:“不愧是渔飞扬之女,野心勃勃的样子与其父简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