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泽也微微点头,正欲开口,却忽然间,坐于铁椅上的鸢惑缓缓睁开了双眼,那眼神如同破碎的苍穹,充满无尽的冷冽与阴翳。
铁椅在他身下轻轻颤动,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他那浑厚低沉的声音,犹如山岳崩裂,震动四方:
“等不了这么久了,我现在就要这群渣滓成为我鸢口中的食物!”
他缓缓从铁椅中起身,身形如山岳崛起,阴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极为凶狠的冷笑,声音愈加坚定:
“胭脂酒楼的酒仙定然在洛氏四脉中留下了酒族至宝,才能令得洛氏酒族修为如此飞速,几十年间便已发展至此般声势浩大。”
他语气中的冷意与决绝,仿佛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怨恨与血腥染红:
“我要将洛氏酒族满门屠尽,夺取此酒族至宝,以此为交换,为我北鸢门铺开一条通向胭脂大陆的血路!”
鸢泽也面色一变,神情复杂万千,久居冷静的他,眼中难得浮现出一丝惊诧与疑虑。
他未曾见鸢惑如此愤怒过,顿时俯身行礼,声音小而慎重:
“宗主,若是此举激怒了酒族上仙,连那酒族至宝也不惜弃之,后果恐怕难以承受,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鸢惑听罢,冷冽如同寒霜在骨髓间蔓延,他的手指在铁椅上缓缓扣动,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那声音像极了断裂的冰层,伴着他浑厚的嗓音渗透着无法抗拒的威压:
“我北鸢门在这百岭尘荒极北之地盘踞如此多年,筹谋已久只为等待一条通往胭脂陆的道路,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唯有以此放手一搏了!”
鸢攀炙的耳畔回荡着鸢惑的话语,心头涌起波澜,他眉目一凝急切地问道:
“可是宗主,近几日我多次亲赴洛氏四脉外勘察,那阵中凝结的气息,奇异诡谲,若有神物守护。”
“纵是集结多位元婴期修士的联手一击,恐怕也难以破开此阵哪!”
鸢泽也目光一沉,半晌未语,似在思量,片刻后他低声道:
“洛家这次所布之阵非同小可,自从此阵建立之后,洛家族人仿佛老龟藏壳,便未曾再现踪影。”
“但月前我派往洛家阵外的弟子却有回报称,曾有一名洛家酒修悄然驾驭鲲兽,离开了洛家四脉,似是朝着娜皑山原的方向而去。”
鸢惑听罢,双眉微挑,冰冷的笑意悄然绽放于唇角,言语中透着一股凛冽的威压:
“那定是洛花雕的亲弟弟——洛虫草,此人不仅擅长以酒御兽,更是洛家当世酒修中的翘楚。”
“若能擒他回来,以此威胁洛花雕,必能撼动其阵法,逼迫他乖乖开阵交手。”
鸢攀炙一听,顿时心头一震,目中精光一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当即起身行礼,神色激动,道:
“宗主放心,我这便亲自去擒拿洛虫草。届时,再让他洛花雕体会一次亲人被我等置于掌中,任由摩挲撕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