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雷霆骤然陡起,宛如九霄怒雷,震得四野山川俱颤,震耳欲聋。刚刚修缮完毕的桑澜大阵,此刻竟复又剧烈抖动,阵纹若隐若现。
霎时间,山林间的景色骤然异变,洛家领土中的所有树木瞬息之间尽皆染上一层枯茶般的灰色,如同被抽走生机一般。
洛氏酒族族人,无论身处何地,皆感体内酒魂剧烈震颤,仿佛遭受某种无形力量的挤压,每一丝酒元都在酒炉内翻腾不已,几欲破裂。
山水之间,洛家驯养的酒兽纷纷嘶鸣不安,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惶恐,仿佛感知到某种莫名的灾厄即将降临。
与此同时,桑澜山脉空气中的酒香顷刻间被一股极其浓烈的茶茗气息所取代,这股香茗扑鼻而来,带着无比厚重的灵韵,在整个桑澜山脉间弥漫,掌控着一切,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洛家正堂之中,气氛骤然跌入冰冷深渊。
徐红袍面色尽改,原本慈祥和蔼的神情瞬息之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沉无比的威压,惊怒交织在他的眼眸之中,宛如雷霆欲发。
金丹九层巅峰的修为如山如岳般爆发而出,山岳之间发出阵阵低沉的颤鸣,似乎时刻都要承受不住这股恐怖力量而崩塌。
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冷厉且森然,直直落在洛青稞身上,那种目光已然超越愤怒,仿佛他眼前的洛青稞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随时可以捏死在掌中。
洛青稞感受到那股直扑而来的威压,仿若四肢百骸被万斤巨石压住,呼吸急促,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体内悲白酒魂亦是受到极大压制,正在反噬着他的身体。
洛花雕此刻更是神色剧变,面色惨白,他已穷尽全身金丹修为,全力抵抗着这股可怕的威压,然而无论他如何催动法力反抗,都像是泥牛入海,丝毫作用不起,他喉咙一紧,竟连开口说话的力量都被封锁。
就在此时,一片冷灰色的极薄茶叶从徐红袍飘扬袖口中无声飘出,像一抹锋利的刀刃,悬停在他手心的半空中。
那茶叶看似轻盈,却带着无比凌厉的气息,徐红袍森冷如钟的声音随之在整个桑澜山脉间轰然响起,仿若雷霆滚滚,震动天地:
“洛青稞,你真当我不敢灭你洛氏酒族吗?”
那声音中带着古老的威严与森然的杀机,回荡在山峦之间,令人心头生起无尽绝望之感。
洛青稞被那铺天盖地的香茗气息压得双膝跪地,体内酒魂随时都会崩散。
他拼尽全力才勉强抬起头来,心中满是绝望,余光中却看到那片冷灰色的茶叶凌空颤动,直奔他的丹田而去,显然是冲着酒炉而来,他心中凛然暗道:
“若这片茶叶入我丹田,顷刻间便可令我酒炉爆裂,酒元散尽,酒魂破碎。”
就在这生死一刻,一道熟悉的婀娜身影再次义无反顾地挡在了他面前。
徐龙井的娇躯虽轻,却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峦挡住了那致命茶锋,她眼中仍带着黯然的光芒,显然还未从洛青稞方才那番话语中回过神来。
但当她看到父亲徐红袍对洛青稞已然动了杀心,身体便已不受控制地挡在了那个眉宇清澈的男子身前。
徐红袍见状,眼中怒火骤然加剧,急忙收回了那片锋利的茶叶,面上带着愠怒,冷冷斥责道:
“龙井,你当真要为了这个负心薄幸的小儿,背弃为父吗?”
徐龙井见父亲收了茶锋,依旧冷着脸转身,目光如刀般凌厉地看向洛青稞,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