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对着辛采菲可是从来没想过嘴下留情去,眼下只消一通说,就见着原先还兀自得意的辛采菲面色通红。
辛绥芳摇摇九娘的手臂说:“都是姐妹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将话说得这般难堪。”
辛采菲那事辛绥芳倒是听人说过,不过听个大概,只晓得辛采菲如今被划出族谱,很是惨淡。
辛采菲却是卯着劲的伏低做一面笑意说:“晓得九娘对我心下还有埋怨,也是我做错了,便任由你说去。”
“难不成不是先说我大姐姐在冷家过得不好,你以为我愿意在你跟前浪费时光?”九娘是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的,“倒好似你有多委屈似的。”
辛绥芳最是个良善的,见不得九娘这般嘴上不饶人,忙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如今晌午快到,想着母亲也该用药了,便不在这儿同六妹妹攀谈,先去照看母亲了。”
“大姐姐慢走,九娘也慢走。”辛采菲在后头躬身道。
两人愈走愈远,辛绥芳在前头很是忧心说:“你这性子,何时才能改上一改,也就是我们家里人放纵你,真以后到了旁人家里,也不晓得要生出多少是非呢。”
“那是大姐姐不曾瞧见我温顺的样子,却也并不代表我没有呀,装模作样我也是晓得的。”辛九娘吐吐舌头,直说的辛绥芳很是无奈。
她又在一边唉声叹气说:“我的好姐姐,六姐姐那人不是个善茬,她近来是如何对我们的,想来大姐姐也有所耳闻,刚才我远远的瞧着她刻意的接近大姐姐,就怕她存着坏心呢,于是连忙赶上去以后大姐姐见着她可要防着点。”
辛绥芳只是性子温软些,但并不代表她糊涂,闻言也只点头,“如今倒好似你是姐姐,每每还要叮嘱我。”
辛九娘却是忍不住唠叨了起来,“大姐姐自然是最稳妥的,就是太太良善了些,就刚刚六姐姐成心说姐姐在冷家过得不好,好似她晓得似的,若换了旁人怕是要当场说她的,偏姐姐就任由她说,怎能不让人担心?”
她小大人似的叹息,直惹得辛绥芳不由来的笑,“好好好,我以后都晓得了。”
却说辛采菲那厢被辛九娘反给讽刺了后,虽说眼下伏低做可自回了屋里后就开始摔东西摔碗,好大一会儿后才道:“她们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会投胎吗?”
又唤润水道:“刚刚你跟着我一同去大姐姐那儿,可有瞧着大姐姐有什么不对劲?”
“临近年关,大姑娘突然回府,说是因为大夫人的病,可以前大夫人也不是没有病过,大姑娘也只派人慰问,且送了东西过来,这一次确实是有些反常。”润水在后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