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和令狐冲闻言大失所望。

两人自小学的主要是内功和剑法，对拳掌功夫涉猎不多。

如果此时抛下剑法，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练一门陌生的掌法，完全得不偿失。

岳灵珊还好一些，练过修罗神爪。

但她连摧心掌都没时间练，又何必再贪图一门新创的掌法？

风清扬对两人的失望之色视而不见，自顾自说道：“自从二十多年前，剑气二宗自相残杀以来，老夫一直在想，如果可以开创一门既能练气又能练剑的功夫，那么剑气二宗是不是就能重归于一？”

“可是想来想去，始终没有头绪。”

“后来才想明白，剑器毕竟是外物，与内功练气毫无助益。”

“于是老夫就退而求其次，开创了一门由外而内，内外齐修的掌法。”

“虽是掌法，却是修习内功之用。”

“在掌法中修习内劲，固然耗时长久，见效缓慢，但修习时既无走火入魔之虞，练成后又是威力奇大。”

“只因内外齐修，临敌时举手投足之间，一招一式之中，自然而有浑厚内劲相附，能于不着意间制胜克敌。”

“彼时若手中无剑，便以掌法对敌，若手中有剑，也可以气御剑。”

“如此内功、掌法、剑法混而为一，抱元守形，故而谓之……”

“混元功！”

岳灵珊听得美目连闪。

令狐冲也是蠢蠢欲动，从小他就喜动不喜静，很难静下心来打坐练气，以致内功进步缓慢，远不如剑法。

如今听到有一门掌法专以动功练气，内外齐修，简直太对他的胃口了。

“看来你们是很想学喽！”

风清扬轻抚长须，忧郁的脸庞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混元功虽是由我自创，却与华山内功一脉相承，你们俩的内功底子都不错，学起来应该很快的。”

“看好了，混元掌第一式……”

几个时辰之后。

风清扬将混元功传授完毕，傲然道：“将来你们谁能从岳不群那小子手上学到紫霞功，到时再好好比比看，究竟是气宗的紫霞功厉害，还是老夫的混元功高明！”

令狐冲：“……”

岳灵珊笑道：“不用以后，现在我就可以告诉太师叔，是混元功更高明！”

风清扬一愕，“你这丫头不会偷学了紫霞功吧？”

岳灵珊笑嘻嘻道：“女儿看一眼父亲的藏书，怎么能叫偷呢？”

“你呀……你呀……”风清扬晃着手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俄尔又问：“无缘无故，你怎么会想去偷学紫霞功呢？”

岳灵珊撇撇嘴，“有个混蛋说，华山紫霞功传承自全真教。”

“全真教的祖师王重阳，年轻时读书读傻了，带着一肚子四书五经去起兵造反，结果被金兵杀得屁滚尿流，后来出家奉道，建立全真教，又搞什么三教合一。”

“非要把儒教的正心诚意和佛教的明心见性等等死板教条混入道门教义之中，就连全真教的内功心法也受了荼毒。”

“如此一来，全真内功虽然足够中正平和，但却十分违背人性，反而失去了道门内功道法自然的真意。”

“想要把全真教的内功练到最高境界，除非是圣人或佛陀降世，不然一般人就算苦练一辈子，也还是不上不下，不伦不类。”

“紫霞功也不例外。”

“我听了这话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也有点耿耿于怀。”

“所以这次我回到华山的第二天，趁我爹去峰顶打坐练气之时，我就溜进他房间，把紫霞秘笈找出来看了一遍。”

“这才知道，那个混蛋说的没错。”

“紫霞功开篇就是：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舍尔四性，返诸柔善……”

“这是一般人能练的吗？”

“按照秘笈所说，争强好胜的武林中人根本就不适合练这功法，而应该由无欲无求的和尚道士，或者正气浩然的大儒去练，才有可能练到大成。”

“我爹那样的，练一辈子也就在小成境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