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再一次被严刑拷打之后被狱吏拖着回牢房的老人此时浑身如被血水浸泡过一般。不过老人待狱吏离去后,还是挣扎着坐起来,运功疗伤。他一个字也未吐露,也至于令亲自提审他的大理寺少卿薛墉之也感到束手无策,该用的刑具都已经用上了,这还是协助那在龙吟寺挂单的和尚行刺陛下的次犯,薛墉之之所以迟迟没有对那行刺陛下的主犯动刑,主要是想从这次犯嘴里找到突破口。谁知次犯看似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却是一个油盐不进,经受住大理寺所有酷刑的硬骨头。不但难啃,一不小心,还会啃坏牙齿。饶是薛墉之提审过无数重犯要犯无数,跟提审这弱不禁风的老头儿比起来,似乎提审这老头儿更让他感到难以寻找突破口。
老人强行运功了一遍,发现气血不畅,并没有起到疗伤的效果。忍不住叹息一声。叹息声将关在隔壁牢房昏睡的宁千秋再次惊醒。他正做着噩梦,回到轮回司找死胖子,被死胖子一顿毒打,送往地狱道去转世投胎……
宁千秋坐起来,扒在铁栏上关心道:“前辈,能否坚持得住?”
老人咳嗽着,咳出一大口老血来,感觉胸口顺畅舒服了一些。有气无力道:“这大理寺的酷刑真他娘的——爽,比修炼剑道打磨身体强多了。”
宁千秋担忧道:“前辈究竟犯了何种大罪?大理寺要将人往死里整。”
老人惨笑道:“刺王杀驾算不是大罪?”
“不算。除非成功了才算。”
老人笑道:“好小子,你口气倒不小,刺王杀驾不算,不过还真让你说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成功了。怎么也没有料到,那皇帝老儿身边的狗太监居然是一位大宗师。”
“大宗师?莫非前辈认识?”
“不错,那人三十年前曾经天下排名第七,叫高士奇,后来不知所踪,想不到净身入宫做了狗太监。如今的修为只怕可与那慕容烈一决高下。”
“这么厉害?他修炼的也是剑道吗?”
“不是,是符道,如果修炼的是剑道的话,只怕老夫尚可与他一战。”
“符道?修炼的是什么?”
“画符。”
宁千秋忍不住笑道:“该不是鬼画符?”
“差不多,一个符道的大宗师画鬼可奴役阴司厉鬼,画人可驱使世间众生。”
“这么厉害?这么说,符道要比剑道更厉害?”
“不然,修剑道如慕容烈,只差半步,亦然成仙,一道剑意可飞花落叶取人性命,一道剑气可迎风斩雨化为千滴雨水伤人。”
“可是……前辈不是说符道大宗师可画鬼奴役鬼,画人驱散人吗?纵然剑气千重,也斩不尽世间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