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细细地察看了悬崖壁,岩壁稀稀落落长着矮小的灌木。
那悬崖几乎与地面垂直,别说人了,就是猴子想攀援下去,也是痴心妄想。
谢轩暗暗纳闷,他们果真都是从悬崖下去的吗?
他扭头看了绿衣书生一眼,但见他脸色平静,眼神却透着一种挑衅和讥讽。
他又斜瞥了络腮胡子一眼,但见络腮胡子脸色难看,眼神透着几分焦灼。
连玉不知道谢轩是何用意,然而从他的表情,她读出了他的怀疑,于是也上前细细地察看了岩壁。
这一看不打紧,给她瞧出了端倪,既然有人在这悬崖上下,那么悬崖该有爬痕才对,那石壁该有磨损处,但见这崖边的石头,锋利崚嶒,丝毫不像曾有人爬过。
连玉扭身后看,细细观察,亦不曾发现一颗可以栓绳子的大树,甚至连一块大石头都不曾有。
连玉纳闷了,这里必然有蹊跷。
正说说,突然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痛,紧接着,眼睛冒着星星,头颅一片眩晕。
她摇摇晃晃起来,身体不听使唤地向后倒下去。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将手探到她的鼻前,仿佛听见有人在说:“没气了大哥,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连玉醒来的时候,头晕沉沉的,后脑勺依然隐隐作疼。
她刚睁开眼睛,一束白光射入她的眼帘。
待她再睁开眼睛,蓝色的天空映入眼帘,一轮明晃晃的日头,高悬于中天。
忽然闻道一股青草的味道,她向身边一瞧,原来她身下铺的是厚厚的青草。
她又气又脑,哭笑不得,原来她被扔在院子里,这是把她当一头羊么?
估计,是昨天,她说自己和谢轩有洁癖,所以,被人不声不响给怼回来了。
敢情,昨晚就在院子里,幕天席地地睡了一夜。
再一看,谢轩却不知去向。这家伙,扔下她自己开溜了?
还是,被人“别样”对待了?
连玉想起绿衣书生的特殊爱好,顿时同情起谢轩的不幸遭遇。
不知道昨晚,谢轩遭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
唉!她暗叹一声,这世界,万事万物总有两面性。
谁说,生得美一定就好,生得丑一点就不好呢?
这不,谢轩就是活生生的例证!
连玉挣扎着坐起来,环视四周,却空无一人。
她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昨晚的那些人呢?怎么一个个全无踪影了?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抬头看昨天的悬崖,那悬崖高千尺,除了些矮小的灌木外再无牵绊,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呢?
她充满狐疑地看着面前小屋,看样子,只能去这里找谜底了。
然而,她忽然想起,昨晚那络腮胡子告诉她,他们的大当家的,养了两头熊。
会不会,这小屋,就是关熊的?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小屋,那小屋全部用竹子搭建而成,还留了一方梅型的窗子。
那窗纸,糊着洁白的窗纸。
连玉略略放心了,这应该不是关熊的地方。
要不然,这窗纸,早就被熊撕烂了。
连玉轻轻地用手指蘸了一点唾沫,然后轻轻地点窗纸,那窗纸果然是一戳即破。
她将脑袋伸过去,右眼贴近窗纸的破洞。
房间靠北放着一张床,粉色的帐幔垂下来,隐隐可见一床浅粉色的锦被搁在床中央。
靠近床放着一张原木色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柄铜镜。
铜镜两边,随意地摆放着一只琉璃嵌宝的香盒,一把犀牛角梳。
梳妆台前,放着一只翠绿色的绣墩,上面绣着缠枝牡丹,色泽红艳,花瓣繁复。
东墙挂着一把琵琶,连玉大吃一惊,这莽莽苍苍的临海之内,竟然有弹琵琶者?
琵琶边,却赫然挂着一柄剑,那剑身雕刻着兽纹,仔细一瞧,竟然是麒麟。
剑身曾古铜色,透着一丝丝的杀气。
连玉暗想,难道,这大当家的,果然是有不良嗜好?
这满屋的摆设,除了那柄宝剑,其它的全是女子的做派。
连玉正在纳闷,突然,她只觉得眼皮一阵温热,眼睛突然看不见了。
连玉本能地用手捂住眼睛,原来眼睛被一张软软的温热的药饼遮住。
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惊恐万分,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