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衣书生听了连玉的话,果真扭头向谢轩望去。
他那女人一般俊俏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笑容却让连玉有些不寒而栗。
此人看似笑靥如花,眉俏却带着几分放荡,目光中透出几分邪魅与油滑,油滑之中,又透着几分淫荡,绝非良善之徒。
连玉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不该将他往谢轩处引的,谢轩要落到他手中,断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是,话已经出口,后悔,也已迟了。
但见那绿衣书生果然摇着纸扇,缓步向谢轩走过去。
连玉追着绿衣书生的身影向谢轩望去,但见谢轩正用恨恨的眼神望着自己。
此刻,连玉究竟还是感到了几分快意,她得意地望着谢轩。
哈哈,这家伙,活该该!今天,总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了吧。
不是自诩风流浪子吗?不是自诩“常在花丛走,片叶不沾身”么?
今日,遇见这更风流倜傥的玉面书生,我看你怎么招架。
连玉正得意,没想到那绿袍书生走到谢轩面前,深深躬下身,作揖道:“公子,多有得罪!”
什么?什么?“公子,多有得罪?”
连玉疑心自己的耳朵出问题,这唱的又是哪出呀?
正当连玉疑惑不已的时候,那绿衣书生又向自己走来。
他指着谢轩,笑眯眯看着连玉道:“你,可以走了!他,我要了!”
连玉更懵了,脱身,就这么简单?她几乎信不过自己的耳朵。
那绿衣书生仿佛看透连玉的心思,道:“怎么?你不信?”
连玉摇摇头,表示不信:“你,怎么会放了我?你们就不怕我去搬救兵么?”
“哈哈”那绿衣书生突然放声大笑。
连玉被笑得莫名其妙:“你为何发笑?”
那绿衣书生用扇子轻轻地刮着连玉的脸,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口中嘲笑道:“你,果然是稚儿郎!这林海,绵延数十里,你去哪里搬救兵?”
“哈哈就是,你们两个要是能给老子捉只麻雀来,就不错了!”
络腮胡子突然也在身后放声大笑起来。
连玉被绿衣书生笑得满脸通红,被一帮强盗嘲笑没见识,这是她平生最难堪之事了。
连玉仍不死心地争辩道:“为何独独要放我?我怎知道你们不是在使诈?不过是想离间我们罢了!”
那绿衣书生哈哈一笑:“因为,他比你好看我们大当家的,知你们穷得叮当响,所以只想夺宝,顺便,劫个色!”
那绿袍书生说完,转向向一群黑衣人,高声喝道:“都给我听好,这位公子,我现在要放了他,尔等,不得为难于他!”
绿袍书生说完,那群黑衣人自动地向路两边散开,中间留出狭窄的过道。
连玉疑惑地看着绿袍书生,又看着前面窄窄的过道,不觉为难起来。
要是换在平日,她肯定跃上马背,快马扬鞭,飞奔而去,何等快意?
然而此刻,她能丢下谢轩,一个人逃离吗?何况,布防图还在谢轩身上呢!
从走出紫禁城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便与谢轩牢牢捆绑在一起了。
此刻,她如何能走呢?谢轩生,她则生,谢轩死,她则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俩人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但是,要怎么说,才能不让绿袍书生起疑心呢?
连玉望望谢轩,谢轩淡漠地望着她,一副你爱咋咋的表情。
这家伙!连玉的脑袋飞速地转动,怎么办呢?
有了,连玉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滑稽的念头。
于是,连玉镇静地对绿袍书生说:“我不能走!”
“为什么?”绿袍书生诧异地看着连玉:“真不走?等我后悔了,你可是想走也走不了!”
连玉想了想,才说:“他他还差我钱呢!”
绿袍书生诧异地道:“他差你钱?不是说你才刚刚认识他吗?”
连玉只好编下去了:“方才是为了骗你们的,其实,我们是一起合伙做生意的!生意亏了,本都没了”
绿袍书生摇着扇子,笑嘻嘻地对连玉说:“编,接着编”
连玉恨恨地瞪了谢轩一眼,因为他正朝自己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