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和李文臣给他这么直白地一问,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倒是连玉有些大胆,大约也是因为少年此刻没有了距离感。
她大胆地看着紫红袍少年的眼睛:“您可知道,春闱在即?”
少年奇怪地看着她:“我焉能不知?”
连玉重重地叹了口气:“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多少人等在茫茫远方,盼望着我们这些能金榜题名!”
少年点点头:“确实如此。便是朝廷盼望你们,如同久旱之田盼望甘霖呐!”
连玉知道他并不曾领会自己的意思,继续切近自己的意图:“多少年迈父母,在门口翘首远望,多少妻儿在夜里苦苦思念!盼望自家生活,能有所转机!”
少年看着连玉,点头称是:“的确如此,希望他们能珍惜情人的嘱托!实现自己宏伟抱负!”
连玉故意地又叹了口气:“唉可惜,有的人他,好容千里迢迢来到京师,却因为年轻气盛,不知轻重,导致白白浪费机会!”
少年看着连玉,顿时仿佛明白了连玉的意图。
他的脸色啥时僵住了。
紧接着,脸色慢慢地变得铁青起来。
连玉看着他突然脸色大变,心里直发毛。
李文臣也在一旁心里暗暗打鼓。
人们常道: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海底针。
他们终于见识到,什么见神秘莫测了,不可捉摸了。
“合着,你们不是来看朕?”
少年突然冷笑了一声:“看样子,是朕自作多情了?”
连玉见他突然使用起那个皇帝专属的自称“朕”,心中突然一凛。
完了,这回,果真是“触龙鳞”了!
然而,既来之,则安之。
来都来了,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后退了。
既然不能后退,唯一安全的,只有前进了。
于是连玉壮着胆子道:“皇上,敢问晚生是否措辞不当,惹您动怒了?”
少年黑着脸,仍不吭声。
连玉这回没辙了,她只好转向李文臣。
谁知道李文臣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连玉只好作罢。
也罢,只能靠自己了。
无论如何,不能过多地牵连着李文臣。
“皇上,不管您生气与否,晚生都想把心里话说出来!恳请皇上允许!”
许久,少年才淡漠地说:“你说吧!你二人来宫中,究竟所为何事?”
连玉叹口气:“晚生冒死前来,实为一人!”
“为谁?”
少年突然一扬眉毛:“还是那天那位少年?”
“正是,晚生正是为此人而进宫!”
连玉勇敢地望向少年,坦诚地告知,不想再任何隐瞒。
“可惜,你们晚来一步,朕已下令,将他秘密处死了!”
少年冷笑一声,他的面目突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处处死了?”
连玉连连后退几步,他竟然把谢轩,给杀了!
连玉突然感到,面前之人,不再是当日那个单纯的少年。
而果真如他所言,一个深藏不漏,城府颇深的腹黑中年。
“杀了,便杀了!朕要杀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少年冷冷一笑:“不过一个举子而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少年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了。
“你皇上为何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
连玉失声喊道:“这与暴君何异?”
“手无寸铁?他拿着我固兰山的军事布防图,何异于手握百万雄兵?此人不杀,后患无穷!”
少年斩钉截铁地冲连玉说。
连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若他将这固兰山布防图交与敌人,换取自己的一世荣华,则朕之臣民,将成为铁蹄下的怨鬼。此人不杀,留作心腹大患不曾?寝食难安,夙兴夜寐,正是为此人。”
连玉默默地听着,忽然无语。
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