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咱们又见面了。”李彪志得意满地对裴慎说道。
这次他是主帅,全权管理军事,而非先前伐羌之时有裴慎掣肘。
“若不是刘都督误事,我军怎会如此大败。”裴慎闻言怒火中烧,恶狠狠地对身旁的刘敬说道。
裴慎兀自愤愤不平,将燕军大败的主要原因归罪于刘敬物资运送不及时。
刘敬不置可否,只是笑脸迎合自己的新上司。
“现今尚非推诿责任之时也。”
李彪几步来到大燕边境舆图前,不去看裴慎二人,一脸正色道。
不用李彪招呼,三人同样来到舆图前,裴、蔡二人与李彪并肩而立,独刘敬落后一个身位。
“当日战败之事本王也已听闻,那长枪将乃萧敬,本王寻觅已逾半载,未料竟于怯薛军中得见。
其枪术精湛,本王与之较量亦难占得便宜,亦可谓乃本王昔日灭凉时未除尽之患也。”
裴慎和蔡卓都没有料到李彪竟然会如此说。
裴慎闻言面上缓和几分,沉默不言。
“漠北战马虽则耐力良好,可体型较小,爆发力并不比我军战马,而况于速度一端,其短距离冲刺并不占优势。就当晚夜袭幸存士卒而言,其战马之速甚疾。”
李彪看着舆图上怯薛军驻地与许堡的直线距离的位置说道。
裴慎此前一直负责对抗燕北方面的草原少数民族势力,对漠北怯薛军并没有如此细致的观察,因而并不是很清楚李彪的意思。
“彼草原蛮夷之貌者,手持马刀,其岂为别部之军耶?”裴慎似是讥讽的说道。
“殿下其或察有何不妥之处乎?”蔡卓轻摇羽扇,向李彪问道。
刘敬不发一言,只静静听着,好似置身事外。
“本王亦未明也,那日突袭漠北大营,观其骑兵之战马,似觉曾于何处睹之。”李彪作沉思状,回答道。
裴慎听明白了,李彪是觉得漠北战马有问题,才得以夜袭成功。
伸手指向舆图上山丹县的位置,裴慎半开玩笑的说道:“战马其能有何干系也?讵能为山丹马场之马乎?”
李彪猛地转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向裴慎。
裴慎被盯得有些不适,咽下一啖涎液说道:“你看我作甚?”
刘敬以为裴慎说错话,得罪了李彪,心底幸灾乐祸。
李彪与蔡卓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
“殿下,汝莫非想说?”蔡卓并没有参与当日虎贲军突袭,因此并不清楚怯薛军战马的情况。
山丹马场负责培育良种马、训练战马,是燕军马匹补给地之一,对于燕军至关重要。
“安能如此?马抗将门世家,世代守护西凉,怎会私售战马,通敌叛国?”
裴慎听见李彪喃喃自语,越发一头雾水。
“蔡卓记得马将军曾经说过山丹马场全由其子马生厚打理,听说萧敬与马生厚更是少时玩伴,若是...”蔡卓的话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