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青眸中闪烁,“这是转轮王给你的?”
“非也非也,此物乃是了然禅师的大日法身凝练。煌煌大日,绝不可欺。你我只需在此物面前盟誓,将来如若违反,必遭大日阳火吞噬!”
阎王手掌轻托,念珠旋即漂浮在牢房之中,其上散发一股灼热之意,原本阴冷潮湿的牢房,变得酷热干燥起来。
“不成。”
染青微笑摇头,“阎王你先将曦露碗拿出来,让我看明白了,方可立誓盟约。”
阎王听闻此言,冷冷看着染青,半天没有说话。
良久。
“呵呵呵。”
一阵冷笑打破沉默,阎王从随身的皮囊中出出一只巴掌大的石碗,其上刻有花鸟鱼虫,在昏黄灯光下,飘忽不定,险些就要活过来一般。
“这边是曦露碗,既然你想看,就仔细看清。”
啪嗒!
染青眼前一花,耳中听得石碗落地之声,眨眼间曦露碗已然落在她面前的地面。
哗啦哗啦。
锁链拖动之声响起,染青缓步走到曦露碗面前,她双手捧起曦露碗一阵端详,目光深处不时飘过一丝惊喜之色。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曦露碗都快被染青盘的包浆了。
阎王有些不耐,催促道:
“怎样,看够了没有?”
“够了,自然是够了。”
染青脸上露出得意笑容,“阎王,多谢你将此物送到妾眼前。”
呼呼!
话音未落,牢房中忽然卷起一阵清风,伴随着一阵清风,染青高耸的发髻骤然散落,用来固定乌发的金簪化作一道金光,将贯穿琵琶骨的铁链击断。
哗啦哗啦!
染青咬紧牙关,极速向前迈出十步,贯穿琵琶骨的铁链轰然落地。紧接着真气鼓荡,衣衫猎猎。
“小相公,快随妾走!”
染青长袖一挥,四周木栅栏倏忽间化作万千木屑,她伸出素手一把抓住杨安的腰带,带着他就要冲出地牢。
“妖女!”
平四心有畏惧,他高喝一声,悄然躲到阎王身后,“师父,还请您出手!”
阎王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圣女,你果然狠辣,须知千金之子不坐危堂。你以一教圣女之身,屈尊降贵,以身入局,老夫不如也!”
阎王断喝一声,手腕一翻,两柄幽蓝色飞刀好一阵盘旋,霎时间化作嗜血的群狼,不仅堵住二人唯一的生路,更时不时冲上来狠咬一口,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唉,这小娘子也是强弩之末,看来需得我出手了。
杨安与染青几乎是肌肤相亲,自然察觉出染青已然是强弩之末,他悄悄摸出一枚缝衣针,瞄准阎王屈指一弹。
嗡嗡!
昏暗的牢房中,这缝衣针的动静极小,等发现察觉之时,这针已经离得近了。
阎王瞳孔剧缩,看向染青的目光终于变得郑重起来,他随手一抓,将平四抛了过去。
“师父,我是您的嫡传弟子啊!”
噗呲~
利刃入肉,一声轻响,飞针从平四的前胸钻了出来,再到阎王面前之时,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半点攻击之力。
对面的染青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来不及多想,真气运转到极限,趁着阎王御敌的功夫,从地牢入口逃了出去。
“好徒儿,师父养你多年,就为今日!”
阎王将平四的尸体一脚踢开,一路追了出去。
可惜高手对弈,差距就在一丝一毫之间,待他冲出地牢之时,染青带着杨安已经逃得远了。
眼见敌人和宝物愈来愈远,阎王眼中没有半点失落,反倒隐隐有些兴奋。
空中呼啸的飞刀被他缓缓收入掌中,看着其上还冒着热气的鲜血,阎王眼中兴奋之意更胜。
“鹿死谁手,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