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与司南重返忘忧阁,李明达乍见二人装扮,先是错愕,随后捧腹大笑。面对友人的反应,司寇非但无愠色,反而随之一笑,坦然表示:“李先生也不认识我们,真是太好了。”
突然,一名仆役疾步入室,迅速递上绫素钿轴与一函文书至司寇掌中,随即悄然退场。李明达好奇心起,追问:“司公子何时策划扮僧,送件之人又是哪位?”
司寇笑而不答,仅言此事复杂,随即展开折叠之信,目光聚焦于密布字迹。两则信息格外引人注目:胜疏城被突厥隐青部围攻已有数月,危机重重;赫连拓窃取岳父部落,恶名昭著,遭突厥四大部落围剿。此刻,司寇再无闲暇安歇,紧握着司南的手,迫切寻访张义潮。
张义潮正在城主府内忙于政务,忽然听说有两位和尚来访,顿时放下手头工作迎了出来。他打量着眼前的陌生僧侣,心中一开始满是疑惑,随后认出他们,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司寇没有多余寒暄,直接说道:“张城主,如今胜疏城情况危急,希望能借给我一千兵马。”
张义潮听罢,面露难色,“吐蕃军队蠢蠢欲动,兵力本就不宜分散,更何况,路上的粮草供应你们怎么解决?”
司寇走近一步,紧紧握住张义潮的手,“城主大人,此事至关重要,您一定要借给我。”
张义潮抽回手臂,语气严肃:“司寇,你这是在胡闹吗?我之前几次容忍你的行为,都是看在你曾经帮助过我的份上,别以为离开你我们就无法成功起义。”
这时,司南在一旁劝解:“兄长,张城主还需考虑城中百姓的安全,请体谅他的苦衷。”
司寇随即说道,“那么,城主可否提供几匹快马?我们现在的马匹实在跑得太慢了,只能当作驮马使用。”
张义潮犹豫了一下,“你们现在是僧侣打扮,这样在路上疾驰,不太好吧。”
司寇毫不犹豫地说,“事态紧急,顾不上那么多细节了,恳请城主给予帮助。”
最终,张义潮点头答应,带领他们来到门外,指着两匹高大的骏马,“这是我与兄长的坐骑紫电和清霜,正好可以让你们用。”
司寇感激不尽,接过缰绳,跨上马背,试了几步后,向张义潮道谢。接着,他与司南一同策马奔出城门,朝着远方急速而去。
在遥远的叱干城,赫连拓同样陷入困境。自从夺权以来,他面临着来自周边部落的联合攻击,尤其是阿史那部的强大威胁,派遣两万大军,加上其他三部合计五万余兵力,赫连拓仅拥有一万人的部队,实力悬殊明显。
此时,王宫议事厅内,群臣围绕着战局进行讨论。萨满率先发言:“四部联盟自西北两路逼近,北方九原已被阿史那部占领,西部贺兰山下陆续集结了三万大军,还有不断的军队正在集合,黄河现已冰冻,敌军不久将至。”
郝骞焦急万分:“如何是好,不如让可敦去劝说一下默啜,毕竟可汗是他的女婿,应该割让一些土地就行了。”
鹿弈干嗤之以鼻:“女婿?你忘了可汗是如何发家的。”
萨满怒喝一声:“住口!”
赫连拓却不生气,说道:“萨满不必生气,叱干他斗伏昏庸无道,我以女婿之名取他叱干城不是名正言顺吗?是吧,叱干阿利。”
叱干阿利附和道:“叱干他斗伏色厉内荏,不似人君,可汗取代他执掌叱干城实为天命。”
赫连拓朗声而笑:“好个天命所归,然而,天命今朝又作何指示呢?”
叱干阿利只是低头,再不言语。
赫连拓环视群臣,询问对策。“诸位有什么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