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收敛笑意,介绍道:“我是这里的村长,名为胡三千。此地称作花溪坞,依傍花溪而筑,家族迁徙至此已逾数百年。因地处偏远,幸免于战火侵扰。不过……”说到这,胡三千面露忧虑。
蒯星河关心地询问:“村长有何烦忧?不妨直言。”
胡三千叹道:“本不愿劳烦诸君,但此事关乎全村安危。本来此处安定和平,大家虽不富裕但也是勉强温饱,只是我村慧娟前些时,救了一人,便惹来无数事端。”稍作停顿,他续道:“此人来历不明,我们当初便要杀了此人,没想到他们两人日久生情,慧娟拼死阻拦,我等只好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他们。没想到,慧娟救的这人居然是山间盗匪,他们老大找到这里,带着几十人,要求我们还人,而且要我们送上所有牲畜,我们全靠牲畜干活,此举无疑是要了我等性命,哪里肯送,便交战起来,贼人势大,我等损失惨重,慧娟也死在了那次战斗之中,那贼人于是疯了。此刻,盗匪们盘踞在三里外的石子沟,随时可能进攻,我等无力迎战,于是想抓住贼人把贼人送回去求和。没想到,将军如今来了,请将军救我们一命,快去剿灭了盗匪。”
蒯傲芙闻言,不禁同情地注视着疯子,低语:“也是命运坎坷之人。”
蒯星河沉吟片刻:“此事易办,不过能否先行安排我们饱餐一顿?我们长途跋涉,饥肠辘辘。”
胡三千面色凝重:“将军,时间紧迫,每拖延一刻,就增加一份风险。我们都是您的子民,难道真愿让我们承受刀兵之灾吗?”
蒯星河权衡之后,应允道:“那就请村长引路。”于是,一行人匆匆离开村落,直奔石子沟而去
在石子沟的对决远比想象中轻松,数十名盗匪根本无法抵挡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官兵,迅速被一一制伏。贼首跪倒在地,面向蒯星河,试图辩解:“将军,不知所来何故,莫信奸人之言,我们只不过是山中猎户,不曾做过危害国家之事。”
正当蒯星河欲言又止之际,村长胡三千手持利刃,连续刺入贼首胸膛,对蒯星河说道:“不可轻信其言。”与此同时,其他被捕的土匪也被村民无情斩杀,蒯星河虽然觉得有所不妥,却也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幕幕血腥场景上演。
待所有盗匪尽数被清除,胡三千喜形于色,对着蒯星河笑道:“将军英勇无敌,速回村中,我们定为您摆宴庆功。”返回村中,期待中的盛宴并未如约而至,取而代之的是递向蒯星河及其部下一坛坛烈酒。疯子企图阻止这一切,却被村民牢牢控制住。等到众人饮至醉意朦胧,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瘫倒在桌边,胡三千仍在为蒯星河斟酒。
就在这个时候,疯子挣脱束缚,猛然撞向村长,打翻了他手中的酒壶,愤怒充斥着整个场面。村长勃然大怒,挥舞着锄头砸向疯子。疯子挨了好几下重击,浑身鲜血淋漓,跌倒在地,口中不住呼唤着慧娟的名字,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蒯星河看见这血腥场面,酒意顿时消散大半,他厉声质问村长:“即使他曾是你村的女婿,何须这般冷酷无情?”
然而,眼前的村长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村民随之响应,纷纷起身,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就连妇女和孩童也不例外,眼神中尽是凶残。村长冷笑着回答:“女婿?他可是我们救星,要不是他,土匪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就死光了。”
这话让蒯星河大感愕然:“什么?”
村长继续揭露:“蠢材,你们即将赴死还蒙在鼓里呢。他是那帮土匪的二当家,看中我们慧娟,三番四次保住我们,但是他却凭借这救命之恩,在我们这里胡吃海喝,彷佛我们欠他一辈子一般,大恩难报,不如杀之。就像对付你们这样,用毒酒除去这对祸根。没想到他却没死,更没想到,土匪居然回来了,幸好,你们来了,哈哈,现在,我就是西域都护府都督,我,就是蒯星河。”
突然,屋顶上传来一道声音:“原来是这样。”那是司南的声音,他对着桌上的人群说道:“游戏结束了,该起床了。”随即,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村长,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那位女士,现在可以说是陇西至西域最好的神医了,怎么会看不出你的毒酒呢?”
话音刚落,原本看似昏迷的众人瞬间站立起来,手中紧握武器。蒯星河语气冰冷地下令:“杀光他们。”
司南与蒯傲芙欲言又止,正准备劝阻,司寇已抢先一步,带领其他士兵举起了兵刃。随之而来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戮,无论是老人、妇女还是儿童,都死在了这场屠杀之下。
望着遍地尸体,蒯傲芙轻轻叹息,没有再多言。司南默默地安慰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蒯星河则吩咐道:“打扫战场,不留任何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