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立如又客气了两句,来到李过身前,先给他解开穴道,又诚恳道歉。李过听闻闯军竟然归降,心中惊诧莫名,匆匆拜见了穆人清,忙转身跑了。
二百多江湖豪杰闻得消息,无不振奋,对于罗立如的个人崇拜已达极点。水鉴等几百官兵和百姓却是满脸疑惑,心中倒有九成不信。
过不多时,周围的几千闯军果然撤走,罗立如便命水鉴去召集部下,跟着铁罗汉、胡桂南等二百豪杰分成几队在城中巡逻,严打乱兵,自己和袁承志、穆人清、褚红柳、汤阴双杰等六七十好汉分守各处城门,以防闯军掳走百姓。
待闯军全部撤出,天色已然不早,罗立如又赶紧叫来褚红柳、汤阴双杰和水鉴,让他们带上一队人马,去将崇祯迎回。水鉴听了激动不已,鼻涕眼泪流了一地,恨不得立马抱住罗立如的大腿叫爸爸。
又过了半个时辰,闯军终于开拔,前往西山脚下安营扎寨,经历了一场浩劫的都城总算恢复了平静。其实闯军上午刚入城时,秩序还算良好,之后众将领开始拷掠明官、抄家敛财,下面的士卒纷纷效仿,军纪这才迅速败坏。所幸没过多久罗立如一行便赶来和谈,及时止住了动乱,除了一些官员巨富,寻常百姓倒是没受太大影响。
罗立如亲自将陈圆圆送回吴三桂府上,随后马不停蹄,又赶往城外迎接圣驾。天色擦黑时,崇祯在京郊一日游后终于回到温暖的家中。听完罗立如的详细汇报,他心中又是惊叹又是感动,想不到这个女婿竟如此给力,更难得怀有一片忠心,毫无营私之举,再想起自己对人家的种种提防和限制,也不禁有些惭愧。
次日下午,王永吉终于姗姗来迟,带了两万精兵赶来勤王。说起来此人也是个奇葩,前年清兵南下时,他正好巡抚山东,遇敌后几乎未做抵抗,便玩起了消失,等清兵撤走方才现身装模作样,最终被崇祯臭骂了一通,反被升为兵部侍郎,总督蓟辽。
几天前,他得到圣旨便立刻点齐两万精兵直奔京城,但行至蓟州却又驻军不动,直到探得闯军撤离,这才赶来。崇祯见到他就来气,臭骂了一通后立即遣回了山海关,只留下一万精兵暂驻城内。
而此时提督京营的得力干将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奇葩水鉴,他因协助罗立如平乱有功,连升两级,再次躺赢。
随后几日,罗立如忙得四脚朝天,他先赶到塘沽,让张兆江、董茂生、黄真等人返回登州安置难民,又点出二百万两银子拉到西山,送给李自成。仅休息了一晚,便亲率一百多豪杰跟随闯军开赴晋北,主持分田种地。等诸事安排明白,交由郑森具体管控,他又急匆匆赶回京城,协助崇祯收拾北方残局。
短短一个月过后,崇祯借助东江军的威势,重又坐稳了皇位,而且形势一片大好,心中也是无比畅快,当即颁下两道圣旨。第一道,便是将好女婿封为渤海侯,总督登州、塘沽、长岛等处的军政大事。第二道,便是将剿饷、练饷等近些年新增的苛捐杂税一并废除。消息传开,京城百姓无不额手相庆,纷纷敲锣打鼓,彻夜欢闹。
与此同时,李自成忙着在山里种土豆,多尔衮忙着在海边挖壕沟。当世三大祸害终于消停下来,大明的万兆黎民总算得以喘息。穆人清看在眼里很是满意,留下马琰和段宝奇听用,独自返回华山了。
又过了半个月,蒙古和朝鲜分别遣来密使,想要重回大明怀抱。崇祯听取了罗立如的建议,不再去翻旧账,反而分别赠送了一批武器,并承诺在清军攻打他们时进行牵制。于是,辽东的形势一下回到了努尔哈赤时代,大明、蒙古、朝鲜重新开始了对满清的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