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宫里传来消息,明日早朝,陛下宣您二位进宫议事。”来人语气急促,显然是宫里发生什么大事。
缪逸和缪灵儿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一沉。
“知道了,你下去吧。”缪逸挥了挥手,来人领命退下。
“看来,我们不动声色的计划,终究是被杨国忠察觉到了。”缪灵儿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躲是躲不过去的,明日朝堂之上,定然是一场恶战。”缪逸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灵儿,你安心养伤,朝堂之事,我去应对便是。”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格外凝重。唐玄宗高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底下,以杨国忠、李林甫为首的一众大臣,正对着缪逸和缪灵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缪逸和缪灵儿,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欺瞒陛下,编造什么平叛计划,简直是荒谬至极!”杨国忠率先发难,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殿。
“杨大人所言极是!依老夫看,这平叛计划,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李林甫附和道,语气尖酸刻薄,眼神中满是轻蔑。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嘲讽,缪逸和缪灵儿面色平静,不卑不亢。缪逸身着便服,虽身体虚弱,但腰背依然挺直,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能让他动摇半分。缪灵儿一身素衣,身形消瘦,但神色坚定,怀中抱着襁褓,更显出一股母性的坚韧。
“陛下,臣夫妇二人对大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这平叛计划,更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绝非信口开河,更没有半点欺瞒陛下的意思!”缪逸上前一步,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哼!空口无凭!你说计划是真的,可有证据?”杨国忠步步紧逼,丝毫不肯退让。
“证据?当然有!”缪逸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份卷轴,“陛下请看……”
杨国忠和李林甫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唐玄宗接过卷轴,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这怎么可能?!”杨国忠忍不住惊呼出声,一把抢过卷轴,仔细查看,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
李林甫见状,也凑上前去,只见那卷轴之上,赫然写着……那卷轴上,赫然写着安禄山这些年来在范阳郡招兵买马、囤积粮草、私铸兵器,甚至暗中联络突厥等诸多罪证,事无巨细,证据确凿。每一条罪状后面,都附有详细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经过,甚至连参与交易的商人姓名、货物数量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杨国忠脸色惨白,这些罪证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缪逸手中竟然掌握着如此详细的证据,更没想到安禄山竟然真的有反叛之心!
“这……这都是假的!是伪造的!”杨国忠声嘶力竭地吼道,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陛下,臣可以作证,这些罪证句句属实!”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太白突然站了出来,他目光炯炯,语气坚定,“臣与安禄山有过数面之缘,此人狼子野心,早有反叛之意,只是隐藏得极深,不为人知罢了!”
李太白的突然发声,让原本寂静的大殿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缪逸和缪灵儿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太白先生是文坛泰斗,德高望重,他的话,可信度极高啊!”
“是啊,看来这缪逸和缪灵儿并非信口开河,他们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安禄山真的有反叛之心,那我们可要早做准备啊!”
李太白的一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越来越多的中立朝臣开始动摇,他们意识到,或许缪逸和缪灵儿并非是信口雌黄,而是真的掌握了安禄山谋反的证据。
“陛下,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不察!请陛下明鉴!”李太白再次拱手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充满了力量。
唐玄宗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波涛汹涌。他知道,李太白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他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那就说明,缪逸和缪灵儿所说的一切,很可能是真的。
杨国忠和李林甫见状,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他们拼命地向唐玄宗使眼色,希望他能尽快控制住局面。
唐玄宗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众卿家……”他刚要说话,却被一声冷笑打断。
“陛下,难道您真的相信这两个黄口小儿的话吗?”杨国忠上前一步,指着缪逸和缪灵儿,厉声说道,“他们的话,不可信!”
大殿之上,气氛瞬间凝固。唐玄宗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他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但杨国忠和李林甫毕竟是朝中重臣,他们的态度不容忽视。更何况,安禄山谋反一事事关重大,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朝野震荡,甚至引发战乱。
“陛下,这缪逸和缪灵儿年纪轻轻,立足未稳,就敢如此信口开河,污蔑朝廷重臣,其心可诛啊!”杨国忠见唐玄宗的态度有所松动,立刻加大了火力,“老臣恳请陛下,立即将这两个妖言惑众之徒拿下,以儆效尤!”
“陛下,杨丞相所言极是。”李林甫也站出来附和道,“安禄山乃是大唐的肱骨之臣,多年来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岂会做出谋反之事?这其中定有蹊跷!”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阴狠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殿中的缪逸和缪灵儿。
“更何况,如今缪逸身负重伤,缪灵儿也刚刚生产,两人都虚弱不堪,如何能够指挥大军平叛?”李林甫趁热打铁,继续进言,“依臣之见,不如先解除缪逸的兵权,待他伤势痊愈后再做打算。如此一来,既可安抚人心,又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可谓一举两得。”
“臣附议!”“臣也附议!”
李林甫的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那些原本就对缪逸心存芥蒂,或是惧怕安禄山势力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来支持李林甫的提议。
唐玄宗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虽然知道杨国忠和李林甫是在趁机排除异己,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话并非全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