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凝整夜皆端坐于桌案之前,沉思默想,浑然忘却了答应过唐礼然忙完便去陪她。
直至窗外天色渐明,曙光透入窗棂,她才后知后觉揉了揉酸涩的脖颈。
若念与唐晚凝分别后,已然有了决断。
眼下正值争位的关键时期,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她一定要将唐晚凝稳稳送上城主之位,不容有半分闪失。
于是,夜深人静,冷月高悬,她独自一人,脚步沉重地迈向了那人的府邸。
她抬手叩门,步入前厅,见到那老家伙正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
“您老若能在大选支持晚凝,想要怎样的人,我都能给你寻来。”若念上前几步,从袖间掏出青可的印玺,举至眼前。
她下巴微抬,故作高深道,“您知晓,我的背后是青可,这是她的印玺,我可以全权代表她。”
言及此处,她稍作停顿,目光冷冽,“切莫再对唐晚凝轻言戏谑,她并不需要您的单独支持。她之所以前来相劝,完全是看在您德高望重的份上。若是到了那时,仅有您一人与她作对,后果您不妨仔细思量……”
那老家伙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目光在若念身上肆意游走。
他在这烈风城扎根最久,门下学子无数,说一句话能抵旁人好几句,唐钊便是拿女色拉拢于他,这事旁人都不曾知晓。
唐晚凝却早已查到。
“哦?听说青可最是疼爱你,真想不到她竟将自己的印玺都交于你了,老夫无意谁来做这城主之位,只要别挡了老夫的道…”
老家伙说着,脸上浮起一层令人作呕的淫笑,眼睛眯成缝,褶子堆在一起,活像一只贪婪的老蛤蟆。
“你既是青可的养女,那与唐钊之女无异,今夜你留下,陪老夫一宿,老夫便在大选中襄助于你等,意下如何?老夫素不强人所难,给你半盏茶的工夫,可要仔细斟酌。…”言语间充斥威胁之意。
若念攥紧衣角,指节泛白,未曾犹豫片刻,直言道:“不用,我答应你。”
她来之前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偷了青可的印玺,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知晓那老家伙的本性,普通女子难以入他的眼,但她更清楚,得不到这人的支持,唐晚凝往后的城主之路,必定举步维艰。
为了唐晚凝,她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抛诸脑后,连这条命都能豁出去,遑论一副肉身?
她时常觉得自己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灵魂早已千疮百孔。
但没关系,只要这残破的身子还能为唐晚凝换来一丝助力,还能推着她往城主之位更进一步,那便值了。
……
若念躺在陌生床榻之上,睁眼瞧见老家伙满脸淫欲,白发稀疏,皮肤松弛得像皱巴巴的抹布,褶子里头还藏着污垢,浑浊的双眼冒着绿光。
一滴清泪顺着眼尾滑落耳畔,她缓缓闭上双眼,身子却止不住颤抖。
忽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声由远及近,老家伙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脖间,黏腻又粗糙,她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止不住的作呕之意。
为何跟青可触碰时不一样?
她为何会这般难以忍受?
她的身体直白地宣泄出厌恶与抗拒……
不可以,不要……
她猛地睁开眼,双手撑床,坐起身来,往后退到床角,泪水决堤,止不住哭泣。
“装什么清高,上了老夫的床榻,还想后悔?这白嫩的小姑娘身子,老夫可是许久不曾享用过了。”
那老家伙上前一步,扯住若念的衣衫,用力一拽。
“放心,只要今夜将老夫伺候好了,老夫一定支持…唐晚凝也好,青可也罢,都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