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乍然听到这番话语,刹那间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吓傻了。他的魂魄仿佛瞬间飞出了体外,身体也一下子变得瘫软如同一滩烂泥,再也无法支撑起自己的重量。紧接着,他便开始语无伦次地连连哀求起来:“哎呀呀,我的好侄儿啊!求求您发发慈悲,千万千万不要说曾经见过我啊!只要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回,等到明天,我必定会重重地答谢于您呐!”
贾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嘲讽般地说道:“哼,你若是真的心怀感激之情想要答谢于我,那么放你安然离去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倒也算不上是什么特别困难之事。只不过嘛……嘿嘿,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这份谢意呢?毕竟呀,光凭你一张嘴说几句好听的话,那可是远远不够的哟!这样吧,为了让咱们之间的交易能够有所保障,避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纠纷和麻烦,依我看呐,你不妨立下一份正式的文契作为凭证好了。如此一来,大家都能安心不是吗?”
听到这里,贾瑞原本就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他愁眉苦脸、面露难色地嘟囔着说道:“哎呀,这要如何才能落到纸面上啊?我这人平日里读书写字本就不太灵光,如今突然要我立这么一份文契,实在是有些为难啊!”
贾蔷见状,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立刻生出一计。只见他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哈哈,这有什么好犯难的呢?其实啊,你只需要写上因为赌博输钱而欠下了给外人的账目,然后写明向头家借取银两的具体数目便可大功告成啦!怎么样?是不是挺简单的呀?”
贾瑞听后,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个主意似乎还算是比较靠谱,于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嗯……这个办法听起来确实还行,应该不会太难操作。不过嘛,现在的问题是,我手头根本就没有纸笔可用啊,这可如何是好呢?总不能凭空变出这些东西来吧?”
就在这时,贾蔷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高声说道:“嘿!这点小事儿算得了什么呢?包在我身上就是了!”说完,他身形一闪,犹如一只敏捷的猴子一般,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之后,眨眼间便迅速钻出了房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贾瑞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贾蔷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赫然握着纸笔。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桌前,将手中的纸笔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冲着贾瑞扬了扬下巴,一脸得意地说道:“瞧,这不就搞定了吗?赶紧动手写吧!”
贾蓉和贾蔷两个人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贾蓉板着脸,语气严厉地斥责着贾瑞;而贾蔷则满脸堆笑,温言软语地劝慰着他。就这样,两人时而好言相劝,时而连哄带吓,用尽各种手段想要让贾瑞乖乖就范。
经过漫长的劝说与威逼利诱之后,贾瑞终于抵挡不住这股强大的压力,颤颤巍巍地拿起笔,极不情愿地写下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欠条。写完后,他犹豫再三,还是在那张欠条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看到贾瑞如他们所愿地完成了这些动作,贾蔷得意洋洋地将欠条收进怀中,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紧接着,贾蓉和贾蔷竟然当着贾瑞的面相互撕扯起来。只见贾蓉紧紧抓住贾蔷的衣领,怒目圆睁,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什么。而贾蔷也不甘示弱,拼命挣扎反抗,试图挣脱贾蓉的束缚。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让原本就惶恐不安的贾瑞更是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直表现得很强硬的贾蓉突然停下手来,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贾瑞,大声吼道:“明天我就把这事告诉族里的人,让大家都来好好评评这个理!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贾府待下去!”听到这话,贾瑞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个不停。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连连叩头,一边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族里啊……”
看着贾瑞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贾蔷心中暗自好笑。不过表面上,他却装出一副好心人的样子,赶忙走到贾蓉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劝解道:“哎呀,蓉哥儿,你消消气嘛。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再说了,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对谁都不好听不是吗?依我看呐,不如就让他再给我们写一张五十两的欠契,这样一来也算有个交代,你也就别跟他计较啦。”说着,贾蔷转过头去,对着跪在地上的贾瑞使了个眼色。
贾瑞此时哪敢有半点儿违抗之意,他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应承下来。于是,在贾蔷的斡旋之下,贾蓉总算是勉强答应不再追究此事,但条件是贾瑞必须立刻再写一张五十两的欠契交给他。无奈之下,贾瑞只好强打起精神,重新拿起纸笔,按照贾蓉的要求又写了一张新的欠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