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逢年过节互相送礼,他们几乎都以为,宁国府要和他们断绝来往了。
没想到贾珑暗地里投效了至尊。
这等选择站队的大事,居然不找他们商量。
说好了不站队的呢?
难不成贾敬、贾赦都没有叮嘱过他?
沉默良久的石光珠道:“还能发什么难?宁、荣两府早被太上皇坑惨了。”
众人哑然。
听石光珠这么一说,贾家似乎真就别无选择,唯有投效至尊这一条路可走。
牛继宗叹道:“珑哥儿这次南下格杀礼哥儿,应该是至尊的意思。礼哥儿便是他的投名状吧。”
侯孝礼任江北大营主将一职,走的就是太上皇底下的路子,又对至尊阳奉阴违……
一念至此,牛继宗眼皮直跳。
这些年,他们同样也是各种敷衍!
侯孝康死死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愤恨。
他的弟弟,竟成了贾珑的投名状?
修国府遭贾珑背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牛继宗无从劝起。贾珑此举,无疑与修国府决裂了。
石光珠问牛继宗:“世伯,我们呢?贾珑已经做了选择,我们要继续看着吗?”
他们和四位异性王不同。
北静王一脉是隋祖的亲戚,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北静王一脉只要本本分分,哪怕不站队也能相安无事。
其余三王各自镇守重要疆域,轻易不能动,除非三王犯大错,且有人能够顶替他们所镇守的区域。
抛开四王不谈,唯独他们八公一系困在神京,每每想要延伸一点力量出去,都是千难万难。
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沦为他人成长崛起的养料。
牛继宗此刻亦是困心衡虑,着实不敢轻易做出决定,更不敢背叛太上皇。
“我们再看看吧…”牛继宗犹豫道。
柳芳等人点头附和:“对,不能轻易站队。贾珑自寻死路,我们可不能和他一起。”
石光珠闻言,内心一阵失落。
牛世伯畏惧太上皇情有可原,毕竟他是太上皇当年一手提拔的,在太上皇面前,牛世伯如同提线木偶。
反观柳芳他们三个,完全看不清形势,且私底下偷偷摸摸干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如今至尊已壮,眼看大隋就要发生剧变。
不行!
他不能坐以待毙,得寻个机会与贾珑谈谈,作壁上观和等死没区别。
…
一时沉默,众人无话可聊,各自散离。
柳芳、陈瑞文、马尚三人结伴,又找到了满心怨恨的侯孝康,四人说了些什么,之后一齐离去。
石光珠远远地看着离去的四人,又回头看了一眼镇国府,内心对他们充满失望。
待石光珠回到缮国府,当即命人打探贾珑行踪,又让缮国府的一众诰命前往荣国府拜访。
贾珑能投至尊,他也能。
这无疑是一把豪赌,身家性命都押上了,成败在此一举。
胜,家族再次昌盛百年。
败则……
不!不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