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女饥寒交迫~实~难~忍~”
“只能大街把饭要~”
罗绢花在台上面挂泪珠,掩面而泣,声音哽咽。
她趁着观众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用右手轻轻捏了一下女儿的屁股。
登时,孩子便哇哇大哭了起来。
“好!”
台下的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深深打动,纷纷动容。
他们不约而同地伸手入怀,掏出各自带着的物品,用力地朝着台上扔去。
大部分人家扔的都是瓜果,亦或者玉米红薯之类可填饱腹的食物。
有几个身着锦缎,气度不凡的贵人,在仆从的簇拥下,也慷慨解囊,将几枚铜钱抛向台上,铜钱的清脆响声在空中回荡。
罗绢花一边地将台上的物品收入篮中,一边向着台下深深鞠躬。
每当孩子的哭声渐弱,似有停歇之意,她便再次轻捏,让那哭声得以持续
吕举人站在一旁,望着台上那演技精湛的媳妇,心中不由得生出赞叹。
“还得是绢花,凭这一出戏,不仅赚得了满场的喝彩,更是挣来了不少的吃食和赏钱。”
吕家班主要唱戏的核心还是吕举人和罗绢花等人,吕状元年事已高,已经不适合在台上。
而吕秀才,他志不在唱戏,对这门手艺也未曾下过功夫,更没打算继承这个吕家班。
吕状元虽然口口声声说希望吕举人和吕秀才能够继承吕家班,但心底里也明白,能继承吕家班这个班底的,也就吕举人。
当然,吕秀才若是能真的考取个功名,成为名副其实的秀才,吕状元自然是喜出望外,那比什么都强。
至于他那随身带着的两个小侄子,嘿,那得看他们能不能自学出师。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陈染,他的心思却不在戏班子上。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几位衣着华丽的贵人身上,心中暗暗盘算着。
要不要和那几个身着锦缎的贵人换个脸。
不说能否得到更多的非罡,就单说外貌,也比现在这骨瘦如柴的戏子要好上百倍。
“秀才,秀才,轮到我们上场了。”吕举人的声音打断了陈染的沉思,他朝陈染招呼了一声,便转身朝着戏台的方向走去。
陈染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观众们,在将各式物品抛上台后,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去。
那几位显贵的身影,也在仆从的簇拥下渐行渐远。
这里的人们可没有夜游的习惯。
吕家班的成员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走上台子,将观众们抛上来的物品一一收好。
陈染见到这一幕,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脸”下次再换也没关系。
“秀才。”罗绢花的声音在陈染耳边响起,她轻轻捋了捋被汗水湿透的刘海,然后笑着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陈染。
“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稍微休息一会儿。”说着,她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陈染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换的这个吕秀才,在吕家班是个配角。
接下来的几天,陈染随着吕家班的步伐,一路颠簸。
他也知道了吕家班的目的地。
西京城
一天夜晚,当吕家班在一片树林中停下脚步,生火歇息时,罗绢花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双脚,一边轻拍着吕举人的头,带着几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