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告诉她。”老者微笑的脸颊上堆满了皱纹。
贾咏仁扭头朝林雨露笑了笑,骑上自行车,不一会儿,又被人截住。林雨露看着满面笑容的贾咏仁和蔼地与村民们交谈,毫不迟疑地答应着别人求他办的事情,她无奈地摇摇头,心中产生了一种对贾咏仁的疼惜,对他的敬佩之情也越发浓烈。
十几分钟的路程走了三十多分钟。林雨露和贾咏仁在学校大门口下了车。两扇雕花的黑漆大铁门紧闭着,门卫看见贾咏仁连忙从值班时走出来,帮忙打开旁边的角门。
贾咏仁和林雨露跟门卫打过招呼,推着自行车,一前一后走进校园。
贾岚热情的接待了林雨露的来访,面对着摄像镜头侃侃而谈:“我们永鑫小学是1997年由贾咏仁先生出资建立的。以前,娘娘庄周边这几个村庄的孩子们上学都要到镇上的学校,离家远不说,镇上的学校师资力量也有限。
我当时是浭阳镇一小的一名语文老师,我娘家是娘娘庄的,贾总就邀请我回来当校长,还兼任语文老师,当时还招聘了数学老师、美术老师、体育老师、管理校务的老师各一名,这样就把学校办起来了。”
林雨露问:“刚开始的时候,生源多吗?”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是私立学校,学生不多。学生上学都是免费的,我们几个老师的工资和学校里的一切开支全部由贾总承担。
之后,贾总找县教育局、市教育局跑手续,整整跑了两年,学校才由私立转为公立学校。现在,我们学校有各学科教师18名,一至六年级的学生12个班共有420名学生。”
采访完,在贾岚陪同下,林雨露又来到一年级一班的教室拍摄。
“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才大者、望自大、人所服、非言大、己有能、勿自私......”
林雨露侧耳倾听,欣喜地问:
“孩子们在念诵《弟子规》吗?”
贾岚答道:“是啊!每天放学之前,学生们都要背诵《弟子规》。”
林雨露又问:“这是您规定的?”
贾岚看了一眼贾咏仁说:“是贾总规定的。”
林雨露将摄像机镜头对准贾咏仁:“请问贾咏仁先生,您为什么要建小学校?”
贾咏仁面对着镜头说:“我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才辍学了,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应该让所有的孩子都能接受良好的教育。教育不仅是传授文化,更重要的是教导孩子怎样做一个好人!孩子是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国家要繁荣强盛需从娃娃抓起!”
采访结束,辞别贾岚校长,林雨露和贾咏仁骑车返回化纤厂。贾咏仁开车送林雨露回市区。
奥迪车驶出化纤厂的大门,沿着还乡河岸边的柏油路不紧不慢地向前行驶着。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向后匆匆掠过,炊烟袅袅的村庄渐渐隐没在黄昏的雾霭中。
林雨露撑起胳膊肘支着下巴,望着车窗外,迎着清凉的晚风呼吸着田野中的芬芳。
贾咏仁打破了沉默,“哎!小丫头,你有男朋友了吗?”
林雨露看着车窗外答道:“没有。”
“我给你介绍一个有钱的怎么样?”
林雨露侧过脸看着贾咏仁问:
“有钱就好吗?”
“当然,在不失原则的情况下,有了钱就可以实现自己的很多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去人民大会堂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林雨露侧过脸,看着直视前方的那张英俊的面孔,眼眸中闪烁着信任与崇敬的光芒,“你一定能做到!”
“这么信任我啊!”
“嗯。”林雨露不假思索地点着头。
贾咏仁双手握着方向盘,嘴角挂着笑意,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坐在他身旁的林雨露,内心里充满了一位大男人的成就感,“晚上,我请你吃西餐怎么样?”
林雨露看着贾咏仁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纺织厂的事情?”
贾咏仁扭过脸看了一眼林雨露,又回过头看着而前方说道:“主要还是想请你吃顿饭。你看,你这一天这么辛苦,我还没有好好招待你呢!”
林雨露点点头,“要是这样,可以!”
二十分钟后,奥迪车停在了京锦大酒店西餐厅外的停车场。林雨露和贾咏仁下了车,走进餐厅,选了里面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完餐之后,不一会儿服务生端上两份牛排套餐,两个人边吃边聊。
“大哥,市政府是不是决定了要纺织厂的工人们下岗买断工龄?”
“这件事暂缓了。昨天上午,魏市长把我叫去就是说这事儿。”
“要我说,应该追究领导者、管理者的责任,那些老鼠们都发了,却让工人们买单!”
“看不出,你这个小丫头还这么有正义感!”
“我是记者就应该为社会发声!”
“现在厂子里、小区里都在传,说朱左宏和杨右青把厂里的新设备以老旧设备低价卖给南方的个体老板。他们与这些个体老板合伙开厂,赚的钱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有证据吗?”
“这个不清楚。反正现在厂子里、小区里的人都这么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不透风的墙!”
贾咏仁点点头,“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好办!”
“到时候,看吧!朱左宏跟杨右青肯定斗的你死我活的。”
“为什么?”
“他俩是死对头!棉纺厂是从纺织厂分出去的,现在又要重组,这两个死对头不掐才怪呢!”
贾咏仁点点头。
林雨露撇嘴一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小丫头,鬼精鬼精的!”
“大哥,你跟魏市长说纺织厂的职工们不是不愿意改制,关键是怎么改。据我了解,有一小部分职工是愿意买断工龄自谋出路的。他愿意就买断。
这样,企业就减轻了一部分压力。要想真正实现股份制就让广大职工们入股,两万人的大厂,就是去了一部分人,也能有一万五六七千人。大哥要是能领导广大职工,就能当董事长了。”
贾咏仁指着林雨露说:“你这个小丫头,让你当个记者真是屈才了!”
林雨露笑着,“再给你提供个信息。纺织厂工会主席王文涛是我爸的部下,一二纺织车间的两个主任是我妈的徒弟。”
“礼拜六,你参不参加家宴?”
“我爸是个特别惜才的人!星期五,我采访你的节目晚八点播。凡是我的节目,我爸必看。”林雨露扬起下巴,朝贾咏仁眨了一下眼。
贾咏仁点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