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稷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呼气。
燕灵雎微微颤抖,便知决不能留。
她推开祁稷,语气很坚定。
“不行,请陛下为我们母子考虑。”
说完,也不管祁稷是否会生气,燕灵雎带着容儿就进了内殿,将门关上。
祁稷的胸中像是有一团火,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李昌年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说,朕一个九五至尊,万朝之主,怎的混成这个样子?”
“竟然...竟然被自己的妃嫔赶出来,而且是两次!”
李昌年讷讷无言。
祁稷想起来就气,将凉亭中桌上放置的月饼全都叉着吃了。
又囫囵喝下一大壶菊花茶,这才气消了大半。
孤零零地坐在这儿赏了一会儿月,最后默默离去,背影显得颇为落寞。
燕灵雎在窗前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却也松了一口气。
自此之后,燕灵雎经常假寐躲避祁稷到访。
有一次祁稷守着她午睡醒来,她硬生生睡了一个下午。
直到李昌年催促好几次,祁稷才离开。
燕灵雎饿得不行,一起来就直奔小厨房。
这天,容儿侍奉着燕灵雎午睡起来,就说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消息。
“夫人,太后那边派人来说,要去行宫休养。”
燕灵雎愣了愣,用宫人端来的水净手后,用温热的巾帕在脸上敷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太后在长乐宫好好的,怎的忽然要出宫了?”
容儿将宫人们赶了出去,轻声道。
“不知道,也许是皇上的主意?”
“皇上答应了?”
容儿点点头,“因着您怀有身孕,所以皇上只来通知一声,其他事李公公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太后离宫送行,我自作主张给你推了。”
燕灵雎点点头,她也不想去送太后。
“那就随他们吧,你安排就好。”
“是。”
燕灵雎怀孕时不便出面,后宫政令大多出自容儿之手。
月份越来越大,燕灵雎行动越发不方便,只能在院子中走走,再好的风景也看腻了。
还好傅婕妤不时会来看看她,陪着做些针线活。
燕灵雎把着傅婕妤的手,看她的针线织法。
“姐姐的手真巧,我就做不出这样好看的鞋袜。”
傅婕妤内敛地笑了笑,手上针织的虎头鞋不停,还顺便打量了两眼燕灵雎手中的童袜。
“这是熟能生巧,颍阳小时候这些鞋袜都是我亲手做的。”
燕灵雎啧啧称奇,“姐姐真是奇女子,出则博学天下,入则贤妻良母,真是让男人都羞怯。”
傅婕妤嗔怪她一眼,失笑道:“没有妹妹说的这样夸张。”
“哎,这里错了,你看。”
傅婕妤指出燕灵雎手中童袜的一处错针,燕灵雎按照她说的及时改了回来。
“还好有姐姐来陪我解闷,不然待在紫宸殿哪也不敢去,岂不郁闷。”
傅婕妤看了眼她的肚子,“你呀,我就知道你前时还能憋住,月份大了,肯定坐不住。”
傅婕妤又有些想念赵美人了。
“可惜,赵美人不在跟前,不然我们还能打麻将。”
燕灵雎叹了一口气,“是啊。”
她突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前时赵美人还送了一封信来,看我,一孕傻三年,我都忘记给你看了。”
傅婕妤觉得好笑,“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燕灵雎站起身就去找信,容儿连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