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龙跟在田括身后,眼见如此胜景眼含热泪,叹道:“想我军蹉跎数月,毫无建树,大好河山仍在蛮人之手,却得父老如此厚待,真真令石某汗颜。”
田括笑道:“将军切莫如此,如今汉家天下却是契丹横行,天下人都噤若寒蝉。将军振臂一呼,为我族人张目,实是我汉人之大功臣。听闻奉安侯也孤军深入,在南朝逼退辽狗,不知将军能否替我青州转告侯爷,我青州老少愿为侯爷和将军的依仗。若是侯爷也带军来青州,以此城为根基,可复我河山。”
石龙叹道:“我军和少侯爷刚通过音讯,闻听常侯爷带着南朝的联军十数万精兵,已经逼近开封,不日将过黄河。我军在青州休整,也在等常侯爷的消息。若得军令,石某怕是立时要南下,合兵共击开封。。。自大燕当朝皇帝被逼大行以来,开封国都已经沦陷了半年之久,我辈若不拔下开封,洗刷着耻辱,有何面目去见我列祖列宗。”
田括惊道:“将军,你这刚到青州,就说要南下,我怕是这一城老少会失望,他们可是盼了你们许久了,指望你们救他们于水火。”
石龙笑道:“田大人莫急,我们从长计议。但是打仗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真要我军南下,石某也顾不得青州城了。”
刚刚从长街进了田括的长史府,忽地有校尉追来,说有军情禀报。郎世炎叫过来校尉听得明白,忙到石龙身边,附耳过来,对着石龙悄声说了几句。石龙勃然作色,怒道:“竟有此事。”
田括忙道:“将军,何事动怒?”
石龙怒道:“闻听只有小部分士兵可以入城,各部皆有士兵口出怨言,说苦了这许久,到了青州还是能不好好休整,正在喧哗闹事,真是岂有此理。”
郎世炎忙说道:“将军息怒,我现在就去安抚一下。”
田括忙道:“也怨不得各位将士,还是请将军命全军入城休整为好。”
石龙却道:“本将军向来令出如山,哪有从了这帮兵痞得道理,饿几顿也死不了人,竟然如此犯上,郎将军,你去,把闹事得都抓来枭首示众。”
郎世炎皱眉道:“将军,我军这几个月缺医少粮,士兵们想吃饱倒也不无道理。。。若是强力弹压,恐怕将士寒心。。。还望将军体恤。”
话音未落,石龙怒道:“我看谁敢?我石某向来说一不二,若是哪个嫌命长,石某又何惜三尺宝刀,都拉到辕门斩了祭旗。”
郎世炎变了脸色,强忍着怒气说道:“将军,怕是即便将士现时不敢言,长此以往,恐有哗变之虞。”
石龙张目盯着郎世炎,冷冷得说道:“大胆,莫非郎将军也要抗命不成?”
田括和姜二忙打圆场,田括说道:“将军息怒,且放宽心,田某这就命人打开库房,运粮去军营劳军。”
石龙怒气冲冲的盯着郎世炎,手里按着剑柄。郎世炎板着脸谢过了田括,又对着石龙说道:“将军,属下告退,这就出城处理此事。”
石龙看着郎世炎得背影,面色不善,田括忙笑道:“将军且宽心,息了虎威,让下人去处理就是了。”转身对着姜二说道:“快去跟郎将军运粮,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