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吴世子萧无疾,本是和水军下都督曲成仲驻扎在洪州,让宁理父子顶在江州前线。讨逆军突袭鄂州,完颜库布急令耶律阿谷后撤百里,江州压力顿解,萧无疾就进到了江州城。
鬼木七挑了最快的船,张帆疾驰,顺流而下,载着常威等人来在了江州城。
早有人通报了江州,但是鬼木七的船,稳稳的停在岸边,却没见人迎接。
赵仁抬头看看江州城,城墙不是很高,离长江数里之遥。早年间,就着原来的支流扩充,疏浚开凿了一条数里长的运河,直通到江州城的水门。运河上往来的船只,载着重货吃水到船舷,摩肩接踵,热闹非凡。中原连年兵乱,很多中原人避祸到了南疆,如今的南朝诸国反倒是人口众多,商贾繁荣,一派热闹景象。辽军刚一撤走,商贸立马就活跃了起来。
两岸和城墙上,都能看出战斗过的痕迹。耶律阿谷兵力不多,完颜库布也有心只是牵制吴国,集中兵力灭楚,因此战况并不激烈。
赵仁看了一眼朱敢,只见他神情淡然,心里也就安定了一些。此行吴国虽然凶险,但是以朱敢的武功,应对寻常高手还是无虞的。
众人上岸,码头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一队人马施施然过来。一个军校坐在马上,远远的喊道:“来者可是姓常?”
常平大怒,上前一步叫道:“大燕国骠骑大将军,奉安侯常威在此,来者何人,如此大胆。”
那军校却撇撇嘴笑道:“我吴国不朝大燕,什么将军,什么侯,没听说过。”
赵仁忍着怒气说道:“我等讨逆军一众,来解南吴国之围,不求贵国感恩戴德,敢问何能如此怠慢,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军校笑道:“我大吴国兵强马壮,辽杜联军能奈我何?贼子已经败退永安,惶惶不可终日,我军覆灭之,指日可待,何出有赖尔等解围之言?还请各位不要贪天之功,贻笑大方。”
朱敢面色一沉,也不废话,走上前去,伸手摁住了军校的马头。
军校大怒,拔出腰刀指着朱敢叫道:“大胆,你这秃驴,还不速速退下。”
朱敢冷笑一声,大喝道:“下来!”手上用力,轰的一声,那马首被朱敢生生按在地上,两只眼睛睁得翻白,身子倒伏在地,四蹄乱蹬,却是连鸣叫声都出不来。
那个军校被扔在地上,半截身子砸压在马身下,惊恐万状的看着这个凶和尚。周边的兵马也都大乱,纷纷躲避。
军校头盔也丢了,压在马身下惨叫不绝,那些士兵也吓得面如土色,不敢上前。
军校定了定神,对着常威结结巴巴的说道:“小的无状,有眼不识泰山,求奉安侯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的狗命。”
杨普笑道:“军爷莫怕,大师修身养性,单日不杀生。你运气好,若是逢双日,可就难说了。”
军校脸都快憋成猪肝色,只剩了一口气,嘴里叫道:“大人莫要和小的开玩笑,小的该死,犯了侯爷的虎威,万望赎罪。”
那些士兵也纷纷下马,跪在地上喊道:“求侯爷手下留情。”
常威向前一步,笑道:“大师息怒。”
朱敢冷笑一声,松开了手,那匹畜生哀鸣着爬了起来,四肢颤抖,头也不回的跑去了。
众人上前扶起那个军校,抬着就要去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