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口大营杀声震天,柳园口周丛大营却是毫无反应。待得常修源带着常威、杨普、赵仁等人率兵来到营前,却见大营洞开,营前白雪皑皑没有一处马蹄印。
常修源唯恐有诈,抬手示意,大军驻足,赵仁拍马上前一箭之地,叫阵道:“叛贼周丛,出来受死。”
营内火把亮起,周丛束扎齐整,只带了十余名铁骑出了营门。众人不明所以,警惕得看着营内列队整齐的杜军,和面前的周丛,沉默不语。
周丛没带兵器,只在腰间悬了一柄剑,拍马走到常修源阵前停住,还没说话先一挥手,亲兵将几十颗头颅扔在地上。
周丛看着常修源,悠悠的说道:“常兄,别来无恙。常兄果然用兵如神,铁锋营竟然能瞒过契丹的探子,周某佩服。”
常修源垂着脸皮,冷冷的看着周丛一言不发。
周丛轻咳了一下,指着地上的头颅说道:“常将军攻打花园口大营之时,周某就诛杀了契丹的监军,送给常将军做个见面礼。”
众人闻听却是错愕,常威一磕马腹,上前嬉皮笑脸的笑道:“小侄见过周伯父,伯父诛杀契丹监军,莫非想要拨乱反正,弃暗投明?”
周丛就在马上看了常威半晌,方才说道:“早闻听常家大公子顽劣无双,却没想到竟是人中龙凤。周某人和杜宣都看走了眼,佩服佩服。。。只是潜龙升渊,百鸟朝凤,贤侄日后的路恐怕不好走。路遥知马力,你要小心了。”
常威闻听,当真知道周丛的意思,却也不好回答。周丛不理常威,却对常修源道:“常将军,你可知为何姜起进花园口大营,还有我眼前的柳园口大营,都是兵未解甲,马不卸鞍?”
杨普心里思量,嘴里说道:“敢问周将军,是否辽军已经下令今夜过河攻城?”
周丛一愣,看了看杨普,一个瘦弱的书生模样,只穿了简单的甲衣,眼眸清澈,意气风发,心里暗暗赞了一声,叹道:“今夜子时,三军大营开拔,踏冰过河。。。常将军,你只早了一个时辰。”
常威闻听暗自心惊,回头看看杨普,冷汗都出来了。假使杜宣军集结过河,迎头遇上自己的突袭,胜负难料。
正在此时,只见下游的萧家渡杀声震天,冰面上火起,想是子时已到,高守仁开始渡河,而张溯水引燃了冰面的引火物阻挡高军。
杨普忙策马上了河堤东望,只见冰面上火焰高约丈余,竖起一道火墙,张溯水从南岸箭如飞蝗射向冰面,更有几部投石车把硫磺火油和石头不停的砸向冰面。高军暴露在冰面上进退失据,乱作一团。
杨普暗叫一声侥幸,倘若三路大军同时过河,南岸防守捉襟见肘,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周丛回头看着火光,一愣,嘴里说道:“原来吕万成放火融冰做防线,煞是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