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为不解，虞红袖又道：“钗身这里过于粗了些，与钗头衔接这里，倒像是后接上去的，你来细看……”

莫为探过头去，却不小心与她碰了下头，二人各自惊慌，却都没有立即躲开。

忽然屋中气氛暧昧起来，莫为的眼光就越过金钗，落在了虞红袖的俏脸上。

虞红袖被他看得俏脸更红，侧过脸去岔开话题问道：“这钗子里面怕是有些玄妙，不如掰断了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莫为仍是盯着她俏脸目不转睛，闻言摇头说道：“不管了，日后有机会再说，我先给你戴上……”

虞红袖不想他如此大胆，心中又羞又喜，便将金钗递给莫为，侧身坐到炕边，让他帮自己戴到头上。

入鼻一阵发香，夹杂些许烟火之气，莫为看着入眼几根白发，心中涌起酸涩之意，却因此更加勇敢坚决起来，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似乎握不住那柔软秀发，拿着金钗的手却并不迟疑，缓缓将其插入佳人的满头青丝。

看着金钗消失在秀发丛中，莫为轻轻松了口气，正要坐回身子，却被虞红袖靠了过来，将头枕在他的胸前。

“我……戴着……好看么……”虞红袖的声音软软的，粘粘的，仿佛太阳底下晒化了的红糖，又甜，又粘手。

“好……好看……”莫为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想要大口大口喝一瓢凉水。

“喜欢……你就多看看……”虞红袖心儿乱跳，耳中听见的，也是一样的轰然巨响，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心跳声，竟然同步起来。

“我……你……”莫为有些手足无措，手中抓到一团丝滑之物，连忙说道：“这……这个软甲……你要……要不要……试试看？”

虞红袖暗暗叹了口气，撑着软软的身子坐了起来，一脸哀怨看着莫为，瞥了瞥他手中的金丝软甲，面上就有些不快乐。

“这软甲我以前试过，寻常刀剑是砍不破的，我没用奔雷剑试过，我怕把它弄坏了，”莫为递给虞红袖，“你在江湖行走，有它傍身，我就放心多了！”

看着莫为急的不行，虞红袖忽然“扑哧”一声娇笑说道：“行啦行啦！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先放着吧！明天我就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听她并没有生气，莫为才放下心来，指着那一摊银票说道：“这些银票原本得有七八万两，我临走前给萧今古留了一些，还剩下五六万两，咱们一起数数，看看还有多少！”

虞红袖虽然早就穷怕了，却终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这些银票并不如何眼热，只是捏揉着手中金丝软甲，看着莫为在那里一张一张计算，究竟还剩多少银票。

“一共是六万三千八百七十两！”莫为将银票规整好，递给虞红袖，“就都交给你放着吧！”

虞红袖一愣，随即眼中泛起雾蒙蒙的水汽，“为什么给我？”

莫为挠了挠头，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你……你善于管钱嘛！”

虞红袖有些失落，接过银票说道：“也好，我都帮你存着，等到时候给你娶媳妇用……”

她语调幽幽，自然便有些哀怨之意，莫为听得清楚，当即着急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虞红袖定定的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这……”

虞红袖也不理他，起身将银票用软甲包起来收好，扯过包裹放到炕边，“时辰不早了，睡吧。”

莫为无可奈何，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本就不善言辞，于男女之事更是慢热，面对的又是虞红袖，自然就处处碰壁。

他将虞红袖的包裹拿到里面，自己睡到外面，等虞红袖躺下盖上披风，这才挥手熄了油灯，在炕边躺下。

炕头那里热乎乎的，虽然没有被褥，却是从所未有的舒适，忙碌了一天，身子早就有些乏了，虞红袖被蒸的昏昏欲睡，只是想着身边的人是莫为，一时就有些难以入眠。

炕上的竹席有些硌得慌，她翻了个身，从侧身背对莫为变成了平躺。

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的小手轻轻握住，就像昨晚在山里，也像刚才在饭桌上。

虞红袖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睡意一扫而光，轻轻娇嗔说道：“是不是一定要熄了灯才有胆子？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