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光脚不怕穿鞋”,莫为光棍一条,有他整日徘徊在侧,陆家上下岂不寝食难安?
那陆鼎一瞬间明白过来,当即与莫为拱手说道:“莫少侠,待我将这逆子如何勾连魔教如何意图害我之事查明,一定给你一个公道!有萧家三郎杨家大郎做证!”
那青衣女子一挺胸膛,“还有我司马青衫做证!陆家若不给个交代,我这里也不会放过你们!”
莫为这才容颜和缓下来,冲着那杨姓男子拱手一礼,“在下莫为,与杨成业杨三哥是莫逆之交,尊驾可是杨成举杨大哥?”
那男子闻言一愣,随即喜上眉梢,“你认识我家老三?他如今身在何处,过得可还好吗?”
“杨三哥与嫂夫人伉俪情深,每日里吟诗作画喝酒赏月,好不快活潇洒,去年我与他分别时,他还要参加科举,如今倒是不知怎么样了。”
杨成举闻言叹了口气,“老三还是这个古怪性子,不过能喝酒就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认祖归宗……”
司马青衫一撇嘴道:“谁稀罕你那个破祖宗吗?”
杨成举有些尴尬,“有别人在,你注意些言辞……”
“你在教我做事吗?”
“我……我没有……”
司马青衫恶狠狠看了他一眼,这才过来对莫为说道:“当日你们在长安到我府上偷吃,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莫为一愣,不由惊喜说道:“难道……尊驾竟是……竟是岑姑娘的恩师么?莫为失礼,见过……见过前辈!”
“哈!你叫他大哥,叫我前辈?好好好!好小子!叫得好!”
杨成举一旁装作没听见,却被她拍了一巴掌在肩头,“来,杨小子,叫声前辈!”
二人斗气之际,陆鼎一叫来府中管事的将陆贞带走医治,又亲自取了解药给萧如晦服下,这才来到前院正堂,等下人将陆家后辈悉数请来见礼。
陆鼎一站在屋子中间,看着一屋子晚辈,有些恨铁不成钢说道:“半年前我忽然感觉内息不畅,初时只道是身体抱恙,后来偶然发现丫鬟神色诡异,留心之下才发现竟然有人给我下毒……”
“我借口出门游历离开半年,果然陆贞那逆子狼子野心暴露出来,竟然勾结魔教想要篡夺家主之位!幸亏萧家三郎与这位莫少侠出现打破僵局,我才能有机会重新夺回家主之位!”
莫为一旁听着无趣,这陆鼎一明明就是一直窥伺在侧,不是有机可趁,只怕仍旧不会出手相助。
他是如此,那杨成举也是如此,二人看着一身正气,其实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大抵世家子弟都是如此,那萧如晦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倒是那司马青衫为人豪迈,倒让莫为不由生出亲近之意。
陆鼎一如何找出家中与陆贞勾结的叛徒和安抚陆家子弟,莫为不感兴趣也不想听,干脆出门离开打算回到自己买的那座院子过夜,却听身后有人唤他留步,却是司马青衫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莫小子,找个地方喝一杯?”
“前辈有命,莫为不敢不从!”
“走着!”司马青衫前头带路,二人在街巷中一路飞奔,终于来到一处酒肆,司马青衫轻身跃起翻墙进院,轻车熟路找到酒窖,自顾自捧了一坛好酒出来。
莫为也不含糊,有样学样也捧了一坛,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玄武湖边,听着湖水声声拍岸,各自拍开泥封,仰头畅饮起来。
“前辈,我顺了块猪头肉,还有半只烧鸡。”莫为怀中掏出一包油纸包裹的食物瘫在身旁,等着司马青衫先取。
“我就说你小子不赖!”司马青衫赞叹一声,当先拧下一个鸡腿,毫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她吃得极其豪迈,丝毫不因为绝美容颜而有所矜持,莫为也不客气,扯了一块猪嘴,也大口嚼了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司马青衫玉手抓着酒坛口,仰头将那酒水倾泻进自己口中,远处残月皎皎,与她相映成趣。
莫为见她豪气干云,不由也是佩服万分,学她姿势端起酒坛,也是倾泻而下豪饮不休。
司马青衫毫不在意酒水打湿衣衫显出高耸胸脯玲珑曲线,随手一抹嘴边残酒,指着莫为笑道:“好小子!敢跟我这么喝酒的,你是第一个!再来!”
两人又是一阵猛灌,十斤的酒坛,一下就喝掉大半,莫为只觉酒酣耳热,胸腹中仿佛有一团火燃烧起来,醉意升腾而起,竟是说不出的畅快。
“你这孩子不错!我喜欢你!水丫头没这个福分!倒是便宜了魔教那个小丫头片子!”司马青衫打了个酒嗝,指着远处明月说道:“我家小秋也没这个福分,这辈子啊,只怕要饱尝相思之苦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