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武功不凡,对上莫为却毫无胜算,只是莫为不想伤他性命,故此才在三招之后将他手中长刀磕飞,奔雷剑抵住咽喉将其制服。
“尊驾身手不凡,在下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皱一皱眉头,秦某人不算好汉!”
莫为摆了摆手,示意那鸨母出去,等她走远,这才问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你一条活路!”
那人强装镇定故作豪迈,此时方才明白,莫为却是有备而来,连忙说道:“尊驾想问什么尽管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为知道,越是杀人如麻的人越是怕死,这人外强中干,并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刚强。
“你与方才那几人从陆家出来,可是受人之托要去什么地方送信?”
“嗯?”那人忽然醒觉,不由细看莫为说道:“尊驾什么来路,竟然敢蹚这趟浑水?”
莫为剑锋一挑,冷冷说道:“让你回答你就回答,还轮不到你来问我问题!”
咽喉微痛,那人不敢大意,当即说道:“陆家本来是要请我等助拳,谁料中途出了变故,就每人送了百两银票将我们打发了……”
“助拳对付何人你知道么?”
“不……不知道,只说……只说对方武功高强、人手众多,忽然又说不来了,这才……这才将我们遣散……”
莫为长剑一挑,“想有命花这一百两银子,你就现在出城,有多远走多远,若是再被我看见,就要了你这条性命!”
“好好好!我这就走!我这就走!”那人逃出生天,哪里还敢耽搁,当即夺门而去,再也不敢回头。
莫为正要离去,却见那鸨母笑吟吟回来道:“公子好武功好剑法!如今那人走了,公子可要留下,与姐妹们乐上一乐?”
莫为摇了摇头,怀中取出一张五十两银票递了过去,“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生意了,告辞!”
“嗳!公子好不容易来的,岂能说走就走?来都来了,不乐上一乐,传将出去,岂不砸了奴的生意?”
莫为双眼眯缝起来,看着那鸨母良久,这才忽然笑道:“倒是莫某眼拙,没有看出你这易容痕迹!”
他一抖手中奔雷剑,“想要莫某留下,总要问过我手中铁剑答不答应!”
那鸨母手抚酥胸娇滴滴说道:“哎哟!奴家好怕怕哦!”
话音未落,她已闪电出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柄银光闪烁的峨眉刺,动作迅疾无伦,直袭莫为胸前腹下两处要害。
莫为凝神戒备,那女子明明已经见过自己出手,还敢出手阻拦自己离开,显然知道武功修为能够压过自己,饶是他方才有些保留,这女子能有这般自信,想来也是来头不小。
只是一招之间,他就看出眼前女子已是他生平仅见的强敌,那一双峨眉刺在她手中所用却是指法,招数高明之外,内力更是无比深厚。
莫为不敢大意,手中奔雷剑挽出朵朵剑花,落雨剑法第十六式“雷雨卷潭湫”与江山分野剑第三式“大江东去”同时使出,招数怪异绝伦,却是杀气凛凛、攻敌必救。
“咦?”女子惊叫一声,随即两手倒卷而回护住周身要害,“叮当”数声脆响,尽数将莫为剑招接下,接着欺身而上,也是一招古怪招数袭来。
眼见对方又换了一路武功,莫为知道厉害,奔雷剑又出一招,却是天星刀法第七式“似此星辰非昨夜”,剑影条条,仿佛流星道道席卷而来。
“呵!”女子一眼看出莫为招式中的破绽,峨眉刺斜向上挑,穿过无数剑影,直袭莫为胸前,却是又换了剑法。
莫为当即心中惊叫,这一招本应天衣无缝,只是他用剑使出刀法,不可避免因为形制不同有所疏漏,剑刃不及刀刃宽厚之处,就成了唯一破绽,对方能在转眼之间瞬间看破使出杀招,这份眼力见识只怕已是绝顶高手才有。
他知道今日误入虎穴,虽然不知道这鸨母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难为自己,眼下二人生死相争,自己自然再也不能有所保留。
那女子只道这一下必然一击奏效,忽然莫为手中奔雷剑劲射而来,等她侧身躲避,手中峨眉刺已经刺在一处先软后硬的所在,她定睛细看,却是莫为不知何时取了身后背负之物。
锋刃划过,那厚厚布带尽数碎裂,露出其下黝黑铁尺,刺耳摩擦声中,莫为铁尺倒翻,便如木板一般猛然拍下,只这一招,就已蕴含他毕生所学。
女子目光一紧,此前看莫为使用奔雷剑虽然凌厉终究差些火候,此时再看莫为换了铁尺,武功修为竟似换了个人一样,比起方才不知道高出多少,尤其那铁尺使出,像是剑法不是剑法,像是刀法又不是刀法,招数变幻莫测,意境又是各有不同。
尤其那铁尺厚重非常,自然就带有雷霆之威,这一招恃强凌弱,她却不敢硬接,当即抽身而起,仿佛灵蛇一般飘然远去。
“咦!”莫为惊叫一声,手中铁尺横陈胸前大声问道:“尊驾方才所用,可是圣教登萍渡水绝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