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截横着的断树上坐下，继续说着那个不在她们身边的人。

“你们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虞红袖很是好奇，“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把你追求到手的……”

“追求个屁！”步孤云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榆木疙瘩！有贼心没贼胆的大傻瓜！”

说起当日情由，步孤云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就是可惜了，他的初夜被那个柔姐占了！”

“呃……”虞红袖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你也不用这么巨细无遗的吧……”

“那你也没有立即阻止我，还不是想听！”

“我……”

“放心吧，他很厉害的，应付咱们三个绝对没问题！”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红袖被她弄得羞窘不已，心里却砰砰乱跳，她根本不敢去想如果这些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的场景，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你找我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

步孤云情绪骤然低落下来，“其实我心里也有个难关要过，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跟我说说吧！”虞红袖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痴长你几岁，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步孤云干脆靠了过来，将肩膀贴在了虞红袖身上，螓首也靠在了她肩头，“他肯定是要回塞外的，我不知道漫天黄沙哪里好，又不好劝他……”

“我很有机会接任教主，半年之期一到，我就要回去复命，到时候教中很可能会给我安排职位……”

“我很想就这么跟他腻在一起一辈子，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也要有自己的事情做才不会迷失自己，”步孤云看着依稀月光树影，很是有些意兴阑珊，“可我又怕，怕他喜欢上别人，就忘了我……”

虞红袖伸手试探着揽住她的肩膀，两人此前生疏隔阂，如今却因为同一个男人亲近起来，她轻轻抚摸步孤云的手臂，柔声安慰说道：“他是个念旧的人，喜欢了谁，都不会忘记你的……”

“可是我怕他跟你在一起以后就忘了我！”

“怎么会呢！”虞红袖摇头笑了笑，“你与他一同经历过生死，又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这些都是你独一无二的地方，他怎么都不会忘记你的。”

“其实我才是应该担心的，”虞红袖悠然说道：“他对我的喜欢，只是少年时的记忆作祟，如今的我，是不是真的值得他喜欢，都是未知之数。”

“而我对他，更多的是依恋和不舍，究竟是不是男女之情，我也说不清……”

她苦笑一声，“我之前还在担心，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可以不在意旁人的说法，但却不能不在意你的感受。”

步孤云噘嘴说道：“他喜欢谁我都不生气，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感觉很不安……”

“为什么？”虞红袖有些不解。

“我觉得他最爱的人始终都是你，我只是个意外……”

虞红袖心中甜蜜，却仍是摇头说道：“但始终陪着他的那个人还是你呀……”

步孤云坐起身来，“你如果真要跟他在一起的话，有没有想过，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身份？”

虞红袖摇了摇头，“我没想那么多，也没想那么远，过好眼下的每一天就好，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难怪他想去塞外，”步孤云豁然开朗，“只有塞外才没人认识你们，这样才不会有流言蜚语！他早就打的这个如意算盘！”

虞红袖被她逗乐，“哪用那么麻烦？随便找个深山老林隐居就是，又有谁能认识我是谁？他想去塞外，是真的厌倦了江湖争斗吧？”

“切！他才闯荡几年江湖就厌倦了！”步孤云站了起来，脚踩着断木豪气干云说道：“依我说，就要携手天涯浪迹江湖，看遍这大好河山，然后才想着归隐田园！就算归隐也不能去塞外，天天灌一嘴沙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种田，打打猎，不也挺好的嘛！”

虞红袖站起身来，“那就看你怎么抉择了，是去当教主，还是与他一起浪迹江湖？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大概会听你的，愿意与你一起看遍这大好河山！”

见她往回走，步孤云连忙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虞红袖头也不回，“我啊，我怎么都行的。”

（待续）